那時他還以為她是逃婚的沈傾城,非逼著她說出奸夫。
到後來他將她帶到祁陽殿,再後來的恩寵相對。
想到這裏她情不自禁的撲在他懷裏,一聲一聲的喊著:“贏越,贏越,贏越-----。”也歎息:“我們終究回不去了。”
贏越黝黑的眼眸最終也落下淚來,雙手放在兩側。
最終也沒能伸手去抱她一下,就像是自己碰一下,麵前的人便會消失不見一樣隻是聲音沙啞著說:“是回不去了。”
媯寧聽著他這話,心底何其的難受,她緩緩道:“要是有下輩子,我們都隻要做平民百姓,不論天涯海角,我們就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這句話,她說來隻不過想要給彼此一個安慰罷了,下一輩子的事,那是能說定好就定好的。
可是,他還是鄭重其事的回答她:“好,下一輩子我們一定會平平凡凡的生活著。”
媯寧從他懷裏撐起來,臉上全是淚水。
懵然間,覺得門口像是站了一個人,回過頭,卻是舒桑榆。
她雙頰微紅,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贏越也轉頭看見了她,眸子黑沉一片。
她走進門來,倒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般,隻說:“王爺,我怕你夜晚受涼,特意拿了一件你的外衣來。”
她的手上確實有一件黑袍外衣。
贏越起身,將外衣接過:“這些事阿福會抄辦的。”
舒桑榆笑了笑,看著他身上已披了一件風衣:“是了,阿福是比我上心些。”說完,她將他身上的披風理了理。
贏越默然點頭,隻說:“不是讓你出宮嗎?”
舒桑榆卻將目光轉向媯寧,不緊不慢的向她走去。
媯寧看著她,隻見她伸手來拉她:“阿寧今夜準備在這裏住下嗎?”
語氣委婉,像是對待一個很尊貴的客人一般。
她們之間,何時變得這般陌生了。
媯寧晃了晃神,搖頭:“天亮我便走。”
“那去換一身衣服吧,這一身盔甲你一個女孩子穿著肯定不好受。”
“我。”媯寧本想推辭,想著這樣穿著卻是難受。
舒桑榆拉著她便往外走,贏越一下攔著她說:“桑榆,皇宮人多眼雜。”
她笑,說:“王爺放心,我已將閑雜的都打發去了,我帶她去換一身衣服就回來。”
舒桑榆一路帶著她,如她所說,一行路上並無他人。
媯寧穿好由她置點好的衣服,想著她對這宮中這麼熟悉,相必今日都是跟著贏越的吧,轉身:“謝謝你的衣服。”
舒桑榆淡淡的笑著,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降藍的披風,親手替她係好,媯寧看著她,今日她的舉止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舒桑榆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說:“你救過我一命,按理說是該報恩的,可是我一看見沒你,卻沒有辦法不嫉妒,王爺待你的好,沒有誰比我這個一直跟著他的人更了解。”
她無奈道:“桑榆,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