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我可不可以問你,他現在在哪?”
冬青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見她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姑娘,我—――。”冬青一下想到昨晚張祿年說過,無論今早媯寧問什麼,都不要說。
思及此,冬青隻好說:“姑娘還是快去睡一下吧!”
媯寧蒼白著臉搖頭:“我不想睡,你告訴我好不好?”
冬青見她眼睛又開始紅了,心裏也不舒服,但有想起張祿年昨夜說的,少爺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傷心。
自己又怎能違背少爺的心意呢:“姑娘,少爺這樣都是為了你,你就這裏好好的呆著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的。”
“萬一他要是不來了呢?”媯寧問。
冬青愣了一下,照張祿年昨晚說的情況,她也不知道少爺會不會再來,或者什麼時候來。
媯寧看著她,明白她不會說,靜靜的走向門外,曾今她想過。
贏越突然將她送到這裏來有什麼原因的,或者他知不知道自己對公子昭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現在想想,此時的他,一定以為自己變了心,但是有怕她牽扯進他和公子昭之間的爭鬥才讓她與世隔絕的。
她還曾經懷疑過他和欣媚,真是可笑。
終究是自己不相信自己,也未能相信他
他都沒有親口問過她現在是怎麼想的。讓她遠離是非之地,將她安置在這裏。
又讓她好好的呆在這裏放棄那些是是非非,媯寧現在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他想讓自己好好地活著,不沾半點是非。
盡管他已經猜測,她媯寧的心裏有了別人了。
回到屋子,她決定要離開這裏,她要找他說明白,隻是,她的功夫沒有張祿年高,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就算擺脫了張祿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去。
晚飯時,媯寧看著冬青做的一大桌子菜,淡笑著說:“你們吃吧,我沒有胃口。”
冬青將碗筷擺好,看著媯寧:“姑娘就吃點吧,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淩風也說‘絮姑娘,冬青為了讓你吃飯,把她所有拿手的飯菜都做了,你就吃點吧!”
媯寧看向冬青,知道這個小姑娘做這一桌子菜很不容易,終是點了點頭端起碗筷來。
冬青見她開始吃飯了高興地合不攏嘴,張祿年盯了她一眼:“別笑了,吃飯。”
冬青便訕訕的埋下頭開始吃飯。
媯寧笑看著他們:“張祿年,你該對冬青好一點的。”
彼時,冬青咯咯的笑了出來,張祿年倒是低下了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飯未吃完,冬青一下倒在了桌子上,張祿年急忙將她扶住:“冬青,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話一完,張祿年也覺得頭脹的厲害,他將目光投向媯寧。
媯寧愧疚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張祿年,冬青,對不住了。”
張祿年看著她,雖極力支撐著,眼神漸漸渙散:“王爺-----都------是為了---你。”說完,便也倒在了桌上
媯寧眼裏有說不出的落寞,她轉身向外跑去,坐在小舟上,天色很黑,她是幾乎沒有目的地的向外劃去。
此時的銷魂院――
公子昭看著這夜漆黑的夜空,目光寡淡。
鍾子錦走到他的身後,手中的燈籠明黃照人,同樣是看著夜空,他歎息道:“沒有月亮,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從我回來,就沒見你怎麼笑過。”
公子昭回過頭:“明日對你來說是個好日子。”
鍾子錦卻打趣他道:“我看你不是恭喜我的模樣吧,你在牽掛著誰,我一清二楚,隻是世子,你對媯寧的感情是愛,那藍月對你的感情就不是愛了嗎?她曾經追隨你來濠州城的時候,你也承諾過要對她好的。”
公子昭聽了他的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我為什麼要那愛,於我而言,那是負擔。”
鍾子錦無奈的搖搖頭:“我從來不知道,你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
“派去找的人回來怎麼說?”
鍾子錦一臉淡然:“依舊沒有消息。”
公子昭也未說什麼,轉身:“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天剛微微呈現一方淺白。
媯寧坐在馬車上,不停地催促馬夫快點,她劃著船好不容易上了岸,便乘天還未亮雇了一輛馬車,從車夫的話知道這裏已近離皇城隻有幾十裏路了。
馬車行進途中,媯寧見許多人家戶門前都掛了白條,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問:“大叔,為什麼每戶人都掛了白條。”
馬夫依舊馬不停蹄的趕著馬車:“姑娘還不知道吧,當今皇上前日駕崩了,今日便是國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