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牟埕搖頭歎息,“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皇上早料到你會如此,我問你,城西那個賣牛腦湯的老漢,你隻知道他是替你幫滄狼傳信的,知他真正的身份嗎?他可是滄狼曾經的愛將一劍封喉……封煞的師兄諸成,封煞當年在眥雲被殺死沒多久,滄狼就招纜了諸成,你自作聰明以為可以利用滄狼成為一方諸侯,哼,以滄狼的性子,豈會被你利用,一旦占領了燕國,第一個死的隻怕就是你。”
金蓯煥一聽他提牛腦湯就知事情徹底敗露,當下臉色慘白,望一眼陳二幾人,緩緩拾起地上的利劍,卻在回身之際,一劍將陳二幾人全部擊斃,這幾人知道這麼多事情,注定是要跟自己同赴黃泉的。
然後,橫劍放於脖頸處,顫聲說:“罷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皇上還能讓我體體麵麵的死,全是我錯了,白大人若顧著以往共事的情份,以後,還望能體恤在下家小和……小妹,我來生必還。”
話已落音,一閉眼,就要橫劍自刎。
白牟埕突然開口喝道:“慢著。”
即使他喊得快,金蓯煥也已將脖子劃傷,血象小溪快速流出,卻幸好未傷及性命。他瞪著絕望的雙目看著白牟埕。
白牟埕走近他,壓著嗓門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問:“你同意即可保全性命,否則自行其便。”
金蓯煥目光閃爍猶豫不決,白牟埕的提議非同小可,現在他可以自己一人的命換全家族的平安,如果惹了滄狼,則可能真的會全族滅門,他拿劍的手輕輕晃動,生死關頭,他沒了一點分寸。
白牟埕沒有催促,徑直在椅中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金尚書,說實話在下一直都很佩服你的有膽有謀,想當初你們金家本已榮寵至尊,你卻能為妹妹的一份情做出謀位大事,主公身邊的人個個都讚金尚書有情有意有膽略,可你現在為什麼卻變得這麼蠢了呢?你信滄狼?你跟他認識幾天?了解多深?你許他刺殺皇上,他許你是未來燕國的侯王,一個聽命於滄狼的侯王,那你頭上不一樣有主子?你覺得滄狼那個主子跟現在的主子相比,哪個會更好侍候呢?再說,你覺得這樣做,你妹子會得到幸福會開心?”
隨著他的講訴,金蓯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劍,拖著沉重的腳步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白牟埕眼光一閃,立即起身:“金尚書,接下來的事,想必不用在下再說,在下這就回皇上去,戰敗西滄,你依然是首功。”
三個月後。
燕國秦坡地界,戰事如火如荼。一場慘烈的廝殺之後,渾身沾滿鮮血的兵士已分不出是燕國兵還是眥雲兵。
司馬媵貊一身盔甲與燕無羈並肩而立,兩人俱是一臉的沉重,他們太低估滄狼的實力了。如果不是金蓯煥以假消息告知滄狼,眥雲沒有出兵,致使滄狼輕敵,現在的燕國,隻怕已然淪入滄狼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