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連夜奔逃(2 / 2)

項莊怒道:“正是此人日前竟向郡守誣告我項家藏匿殺人者!”

楚歌一愣:“啊?”難道不是那個張子房口中的“王家”麼?

他曾想過,朝廷中如今顯貴的王氏隻有兩家,一家是軍方上將王翦,一家是前丞相王綰,這就很明顯了,王綰此人十分中庸,在做丞相的時候並無大的過錯也無大的功績,與項家並無牽扯,而項燕在公元前224年的蘄南一役中戰敗為王翦所殺,當然也有可能是自殺,兩家有仇實在是順理成章。不過也僅僅是猜測,畢竟項伯項梁皆是軍人出身,以他們高傲的個性,是不屑使用暗殺那樣的手段,他們更願意在戰場上了結仇人的性命。況且,這裏麵似乎還涉及著一個張子房,事情便不那麼簡單,或許這兩家其實都不是那個“王家”?

項莊咬牙道:“此種事情純屬子虛烏有,他怎能捏造的出來?郡守竟如此昏聵,居然相信他的話!”

楚歌悄悄看了張子房一眼,這恐怕不是空穴來風,那位姒公子既然是越國貴族,也應該在朝廷有些路子,想必在哪裏打聽到項伯失手殺人的事,準備拿這件事報複項家,要知道秦朝法律中有一條便是連坐。於是問道:“怎麼會在今夜?”

項莊道:“我項家有家將仆僮三百人,門客五十人,結交之士更是數不勝數,即使是郡守也不敢輕舉妄動。縣衙中有受過我項家大恩的一名差役無意中打探到他們準備在今夜三更時分趁我們不防欲將我們一網打盡,連夜趕來告知我,我便托子房先生幫我遣散府中仆從,事態緊急,也隻好連累大哥你了。”

楚歌有些擔心:“若我們都逃走了,會不會坐實罪名,反而不利呢?”

項莊顯是沒想到這一層,麵上露出遲疑的神色。

“管子曰:‘短兵待遠矢,與坐而待死者同實。’”張子房已遣散所有仆婦,囑咐他們從後門悄然離去,走過來正好聽到楚歌的問話,便回答道。

楚歌想了想道:“先生說的沒錯,此時的確不能坐以待斃,那些人恐怕不會給我們辯白的機會,還會將我們滅口。”電視劇裏常這麼演來著。

張子房聽聞,看向楚歌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

楚歌左右看看,偌大的前廳隻剩下他們四人,便道:“我們就這麼走嗎?”躍躍欲試的神情哪裏像是逃命的模樣,倒像是準備出去旅遊一般。

張子房看向項莊:“東西準備好了麼?”

項莊會意道:“我去查看一二。”說著施展起身法奔出前廳,過了好一會,才回來稟道:“全部放置穩妥。仆從們已全部離開府邸。”

楚歌立刻聯想到仆人們放置的柴禾稻草油脂等物,那些可都是易燃物品哎。

不會吧,他們想放火燒府?!

出了項府後門,隻見一輛塗的漆黑的馬車停在那裏,沒有馬夫,馬蹄皆用麻布裹起來。

項莊讓三人上車先走,他隨後便到。楚歌知他要去縱火,典型項家人的個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自然是無名駕車,正值宵禁,四周十分寂靜,隻聽得悶悶的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平添了幾分緊張。馬車行至一條較為平坦的街道上時,車頂上傳來咚一聲,楚歌打開車門一看,項莊正從車頂上躍下落到車駕處,帶著滿身的煙火味。

項莊一來,無名便加快車速,到達城門口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四人不敢驚動城樓裏的守兵,隻將車停在一條街道以外,步行至城門口。城門緊鎖,望著那高高的城牆,楚歌小聲問道:“這要怎麼辦?”

項莊笑道:“這還不簡單?”說著腳尖一點,悄無聲息的躍上城牆,站在垛子上對他們招手。

張子房輕輕一笑,兩足輕輕蹬地,其起如飛燕掠空,其落如晴蜒點水,本就是袍袖寬大的儒服,那動作看上去便如謫仙入世一般飄然。

看的楚歌目瞪口呆,張子房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他可不會這高來高去的功夫,正在心中嘀咕,無名突然低聲道:“公子,得罪了。”

腰間被人一攬,楚歌隻覺身體一輕,竟是被人攔腰抱起,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景色陡然變低,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安然的站在城牆上了。

“無名,你也會武功?”楚歌磨牙,暗恨此刻不能大聲說話,他這才想起當時那種怪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不會武功的人走路怎麼會悄然無聲呢?

無名低頭道:“是。”

“你那個時候怎麼不自救?”

“餓了,沒力氣。”

楚歌囧,他對這個人人都會輕功的世界絕望了!

待他被無名抱著跳下城牆時,楚歌回頭望了一眼,遠處正一片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