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皖院。
她將要侍奉的女主人就在裏麵了。
傳說中,這安立王府的女主人性子乖戾,腦子不好使,如果能哄得住她,整個安立王府就是她的了!她就不再是要看人眼色的下賤宮女了。那什麼小世子妃的能有什麼大作為?頂多也就是一個被嬌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心思能深到哪兒去?隻要控製好了安立王妃,那小世子妃還不手到擒來嗎?
所以,她真感謝皇後給了她這麼一個大好的翻身機會,成為一個王府的幕後主人,總比在宮裏擠破了頭等著皇上臨幸,得一機會成為妃子的好得多了!
所以侍琴一點都不覺得外邊謠傳的安立王妃有多可怕,反而覺得自己是勢在必得。
她走進了留皖院,留皖院裏人丁稀零,比在世子妃跟前服侍的人少了一半不止。她心裏不由得一陣得意:若是將此事稟報皇後,那小世子妃豈不是一項不孝的罪名蓋上去了?嗬嗬,早就聽說她們婆媳並不和睦,沒想到竟然不和睦到如此地步。
留皖院裏隻有一個王姨娘在服侍,侍琴進去的時候,小世子正陪著她母妃說話,母子倆談笑風聲,看起來感情很不錯。侍琴眼珠子一轉:這小世子年紀可比小世子妃小三歲,一定比小世子妃更好哄些。這俗話說得好,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若要哄好王妃,那是免不了要先討好小世子的。
至於那小世子妃……嘿,她可從沒聽說過這天底下有哪一個婆婆是不把媳婦當成搶兒子的敵人的,稍加挑撥,一定能讓他們關係更加不和睦。
一下子,侍琴就什麼都算計好了。
她笑盈盈地走過去,對安立王妃和安立世子行了個禮:“奴婢侍琴見過王妃、世子!”
哪知道安立王妃一看到她,臉色馬上就擰下來了:“這誰啊?哪兒來的丫鬟呐,穿得比主子還好,哼!這算是下人嗎?穿得這麼好,別人看了,肯定是覺得你是主子,本王妃才是奴才。哼!這樣的奴才不要也罷了!”
侍琴好似一盤冷水迎頭蓋下,愣了!
這王妃怎麼這麼不講理?才第一次見麵就馬上發難!
“王妃,這是奴婢從宮裏麵帶出來的衣裳,您也知道,宮裏麵的衣裳都是定製的,它質量就是這麼好,這也不是奴婢的錯啊,這是禦用裁縫的不對,您不該就這樣怪罪奴婢啊!”
王妃杏眼一瞪:“還敢頂嘴?!”
“奴婢不敢!”侍琴焦急地低下頭去服了個軟,她暗暗地咬牙:這搞什麼啊!這王府的人個個都喜歡搞下馬威嗎?哼,她侍琴是來掌握這個王府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被你們這落魄的一家子給壓下去呢?好好好,現在她先服個軟,以後等她做主了,她就讓這一家子好看!
王妃道:“不敢還不掌嘴?難不成覺得我這屋裏沒人了,你就不是奴才了,你就不用受罰了?錯了你就該自己罰自己,不然像你這樣的奴才,我們王府要也要不起。”
“可奴婢不明白,為何王妃要罰奴婢。若說是這衣服的錯,那奴婢以後注意些,不再穿宮裏麵帶來的衣裳了。可現在王妃您卻二話不說就罰奴婢,奴婢不服。”
“好,那本王妃就告訴你,你錯在哪兒!”王妃放開兒子的手,冷笑著看著這衣著比自己豔麗,模樣比自己嬌豔百倍的丫鬟:“第一,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說什麼你就該做什麼,那需要你來問我為什麼嗎?記住,主子叫你做什麼,你就該做什麼!別問那麼多,你以為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問本王妃為什麼!掌嘴!”
侍琴怨憤地瞪大了眼,這話兒聽起來真熟悉,可不就是世子妃在大廳裏訓斥容嬤嬤的話兒嗎?原來那小丫頭的無禮是從這兒學來的!
“還看什麼看?掌嘴!”安立王妃瞪著她,“怎麼,你宮裏麵來的丫鬟都比我這堂堂正正的安立親王妃還嬌貴,我就使喚不了你了是麼?好,你就不掌嘴吧,反正我們安立王府就是這麼落魄,連個宮裏麵的丫頭都比我們高貴了,好,侍琴是麼?請問你有什麼吩咐?本王妃把你當主子來供養如何?”
“奴婢不敢!”侍琴噗通一聲跪下,“奴婢是來安立王府做奴才的,不敢勞煩王妃供養。奴婢知錯,奴婢這就掌嘴!”說完,她就揚起手,左右開弓地扇起臉來。她不敢不這麼做,若是安立王妃到宮裏頭說她奴大欺主了,那她別說是榮華富貴了,連腦袋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