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琴恭恭敬敬地領命,一轉身就命人擒了容嬤嬤,要將她扭送到官府去。容嬤嬤慌了:“你不能這樣!我是領命而來,你不能將我送到官府去!”等人把她推出門口,她變了口,高嚷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世子妃饒命啊!”
小冉嗬嗬一笑,輕聲道:“要是她能早點兒知錯,說不定我就饒過她了。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心軟的人,不會太為難下人的。”她含笑著看著底下的家奴,看到他們都低著頭,不敢看著自己,她想,今日下來,她“惡主”之名是落定了。
她喝喝茶,問:“還有誰要自我介紹的。”
這一下,誰都不敢吱聲了。
“如果大家沒有各自想要選的差事,那我就安排了?”
還是沒有人吱聲。小冉笑了笑,隨意安排了些人去做事,不多會兒,便把這多出來的一百人給打發了。這些人中她沒有安排小頭兒,一來和這些人不熟,也不知道他們的能力,無法馬上按勞分配,隻能過些時候,等和人混熟了才能派事。
至於那琴棋書畫,都還站在她麵前,等著她吩咐呢。
四個人,三批。
最先要對付的竟然是職位離自己最遠的侍棋。
小冉笑眯眯地打量著侍棋,那冰山臉的女孩兒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容嬤嬤吵成那樣,她頭都沒抬過,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一樣。這樣的人無欲無求,反而更難對付。
“侍……棋?”小冉終於開口:“你是叫侍棋對不對?”
侍棋點點頭。
小冉道:“既然你叫侍棋,那你棋藝如何?”
“回世子妃的話,奴婢不會下棋。”
“呃……”小冉眨眨眼,奇怪道:“那你為什麼叫侍棋?”
“回世子妃的話,是為了好聽。”
“噗!”小冉差點把口裏含著的茶水噴出去了,她哈哈笑了一會兒,說道:“你這人有趣,待會兒我會叫月依帶你去帳房走走的,不過你也知道,今天之前,府裏什麼人都沒有,帳房也都空了,賬簿都在我房裏放著呢,到時候我會叫月依拿給你的,不過你要給我記住一點了!”她加重了語氣,“每天把賬單結清之後,拿給我過目,我會審核,若是你搞什麼鬼,我會一眼看出來的。”
侍棋冷冷一嘲諷:“世子妃您會算賬?”
“難不成你以為這世上隻有你會算賬了?”小冉尖銳地回諷:“說不定,你算術都不比我厲害呢。”這時代的女子以讀書為恥,可她那時代不是,她可是從小就背九九乘法,還是理科畢業的,她就不信了,她最基礎的數學還比不過一個古人。
侍棋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輕哼一聲,顯是不屑。小冉聳聳肩,送她出門去了。她覺得有些奇怪,點了侍琴出來問:“那侍棋是什麼來曆?我都沒見過有哪個下人會像她這麼傲的,她明顯和你們不一樣呢。”
侍琴麵上一喜,上前點頭哈腰道:“回世子妃的話,那侍棋是罪臣之女,一個月前發配到宮裏來做事,平日在宮裏就因為這看不起人的性子招惹了不少人的厭,這次皇後是憐惜她的才能,所以才派她到王府裏來做事。”
“她父親是誰?所犯何事?”
“奴婢這就不知了。”
小冉緊緊地盯著侍琴的眼,在她的眼裏,很快就看到了心虛。於是她笑了笑,放過了侍琴——這麼一個機靈的人,不能逼太緊,不然她回皇宮裏反咬一口,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侍琴啊,我覺得你好聰明的說,要不,你不要服侍母妃了,過來做我的貼身丫頭,好不好?”
侍琴身子一抖,很快就笑道:“奴婢蒙世子妃錯愛了!隻是皇上……”
“皇上我去說呀。”小冉故技重施。
侍琴道:“奴婢謝過世子妃錯愛了,但奴婢還是請世子妃不要這麼做的好,您若去和皇上這麼說,皇上一定會恩允了世子妃的請求,可是這事情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說?奴婢是皇後賜下來服侍安立王妃的奴才,世子妃若是要了奴婢,那不就是和自己的母妃搶人嗎?這傳出去,就是說您不孝啊。世子妃,三思!”
說得有頭有理,小冉笑了笑,大概知道侍琴的底線在哪兒了。她點點頭,說:“你愛去母妃哪兒就去她哪兒吧,到時候吃虧了可別怪我沒有護過你哦。先說了,母妃房裏的人我是動不得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哭著回來求我。”
“世子妃言重了,這天底下哪有子女這麼說自己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