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奴婢昨天夜裏睡得沉,真的沒有聽見任何異動,更沒有見過張三啊!皇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請皇上明鑒!”
“胡說!胡說!她她她昨晚……昨晚真的有和草民見過麵的!”張三急死了:“還有丫鬟!王府裏有個毀了容的丫鬟!她當時也在場,皇上,你讓人把她找來,就可以知道草民是清白的了!皇上啊~~”
張三不斷大聲嚷嚷自己冤枉,見無人相信他後,便把希望全寄托在小冉身上,他大聲衝小冉嚷道:“世子妃,明明就是你說的,那些錢財歸我們,還說好了今天讓我找弟兄們過來幫忙送東西回京城,會把所欠的銀子還給我們,並且還付我們運費的!世子妃,你說是不是?”
小冉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啊。”
“你你你……”張三急忙道:“你還說了,回京的時候,你沒馬車坐,要我們帶馬車來接你呢!”
小冉更加迷茫地搖頭了:“怎麼可能呢?我們往返是跟隨皇上一起的,又怎麼會沒馬車坐呢?”
張三張大了嘴,他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
那死丫頭誆了他!
“死丫頭!你騙我——!”張三憤怒地大叫:“你明明就是那麼說的,怎麼可以當著皇上的麵說謊?你這是欺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張三的囂嚷。
所有人都怔住了,就連張三都睜大了眼睛。
慎行的手高高舉著,小臉漲得通紅,似乎連他自己都有點後悔寵出來打了張三。小孩子的手力畢竟有限,打在張三皮粗肉厚的臉上,連個手掌印都浮出來。張三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惡狠狠地瞪著慎行:“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慎行嚇得“哇”的一聲哭了:“你……你凶我!你這壞人!來我家砸東西就算了,還打我母妃,還罵我父王……你……你壞!”
小冉眨眨眼,驚豔了。
小孩子本就口拙,感情最單純直接,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害怕就是害怕,憎恨就是憎恨!慎行那一掌上去就是忍無可忍了,下一刻就怕了,那分明就是張三經常恐嚇他。那簡簡單單又語不成句的花,嗬,比她白小冉沉默不語裝一百回委屈都還有用!
因為他是安立親王的世子,在皇上的麵前,文武百官的麵前,他說的話比千斤還重。
小冉上前悄悄地把慎行拉回懷裏,沒有指責他忽然跑出去,而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轉頭對皇帝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妾本不想與您稟報此事的,畢竟這是我們母妃欠張三的,他上門討債,本就是我們理虧,哪能向你訴苦呢?但今日之事……”她委屈地咬了咬唇道:“今日之事,臣妾真沒有和他說過這些話。張三上門討債不成,便欺我們孤兒寡母,無人倚仗,打我丫鬟,辱我名聲。前天皇後嬸娘召臣妾進宮商議了此事,嬸娘雖沒有為臣妾做主,但臣妾回府之後聽說張三被官府抓起來教訓了一頓,恐怕他就是因此而懷恨在心,趁夜潛進了我們王府中,盜取了父王的陪葬物,今日跟來陷害臣妾。”
“死丫頭你別胡說!”張三大吼!
“無禮,聖駕麵前,豈容你大聲喧嘩?”押著張三的官兵一聲怒斥,一板子敲下,把張三打蔫了。
皇上搖了搖頭,不知是惋惜還是對粗魯的張三的不屑。他移開目光,轉向包大人:“包卿,依你之見,此事該作何處理?”
“依臣之見,此地不宜審判與查案,不如先將這些人押回京城,擇日再審。”
張三慌了:“冤枉啊!皇上!草民冤枉啊!這……草民……草民真的沒有來盜墓,真的沒有!”
包大人皺起了眉,看著張三的表情也變得不屑起來:“不管你今日是否來盜墓的,但你前幾日不斷打擾安立親王的安寧已屬實,京城百姓有目共睹;另外,你剛才也認了前天夜裏是你們這夥人偷盜了王爺棺材中的陪葬物,押你進牢又有何不可?”
張三完全懵了,安立王府欠他那麼多銀子,安立親王也是安立王府的一份子,欠債也算他一份的,他的陪葬物就是他的錢啊,他拿有何不可?更何況,那還是安立世子妃應允了的,他拿也是光明正大地拿,怎麼聽包大人的口氣,好像是自己已經認罪了呢?
“沒、沒有啊……”張三張口否認,包大人卻不理會,官袖一揮:“來人,把張三等人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