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2 / 2)

洛召樓皺著眉頭,一目十行。慢慢提起一隻手,照著上邊寫的方法運氣。洛凡安緊張地看著他,卻見洛召樓的臉色越來越呈青白之色,暗叫不好,忙跟了上去,想扶住他。

然而還不等她近身,洛召樓突然雙目圓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兩人嚇了一跳,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他坐下。

“召樓,怎麼了?”

“召樓,沒事吧?”

洛召樓搖搖頭,喉結上下動了幾下,眼珠亂轉,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洛凡安著急得不行,想了片刻,點住弟弟胸口兩處大穴,並以自己的內力緩緩地輸送了過去。

說來也怪,洛凡安的內力一運到他的丹田,就好像枯竭的水井一下子挖出了噴泉,一股股力量突然湧至洛召樓的每一處脈絡。他隻感覺周身發熱,丹田充盈,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他想讓姐姐繼續輸送,卻還是不能開口,隻得用期盼的眼神望著洛凡安。

洛凡安看著他的這個表情,突然覺著兩人似乎回到了童年時代,那個時候,弟弟被父親關在書房看書,自己偷偷地去找他,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期盼著自己能帶他出去玩。

她淡淡一笑,掌心用力,繼續運氣,直至弟弟示意停下才放開手。

洛召樓的呼吸順暢了不少,他調理了下全身的各個經脈,發現全部完好如初,不禁疑惑起來。

“真奇怪,我方才照著上邊運力,氣血一下子就開始逆行,弄得我喘不過氣來。但後來姐姐的真氣進來了,我便舒服多了。”

雲容方才真差點被洛召樓嚇掉半條命,連忙卷好那幾張紙。

“我看這武功邪門得很,你也別練了,等我回到我大哥那邊再給他看看。”

洛召樓點頭,雖說壓不出那好奇心,卻不敢再冒險。

“別忘了正事!快些再做個兵符才是!”洛凡安出聲提醒。

很快,洛召樓捏著筆在桌上鋪的宣紙上開始塗抹起來。

那兵符也不是別人想象中的是圓形或方形,而是呈四角橢圓的形狀,乍看上去像是一朵隻有四瓣花瓣的薔薇。

洛召樓用筆在其中一瓣上勾了一下道“這邊,父親做這個兵符的時候,特地劃了一下,有一道痕跡。”

隨後他又在四角分別寫上“天”、“地”、“玄”、“黃”四字。最後在中心用小篆寫了個“洛”字

洛凡安喃喃道“為何會有天地玄黃?”

洛召樓道“原本父親給我的軍隊是一整支,他把四個首領都叫到我麵前讓我一一認過。後來拆分成四支隊伍,由這幾個人分別率領,彼此碰不到,但互相認識。為了不讓兵權外泄,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人和符都在,方可起兵。這四個隊伍編號就為天地玄黃,我剛才說的一角有劃痕,在地這個角落上。地對應的就是宋衛軍。”

他緩了緩道“皇甫尚華雖然拿走了我所有的兵符,但這四個兵符長得都一樣,他並不知道哪個對應哪個,若是貿然用錯誤的兵符去錯誤的軍營,則會被當場抓住。”

洛凡安這才鬆了口氣,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樣的學問,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擔心宋衛軍的事了。

雲容在一旁帶著欽慕的眼神看著洛召樓,那目光中的深情,一如三年前的那樣。洛凡安別過頭去。他二人這段時日似乎親近了不少,自己夾在兩人中間反而有些尷尬了,以後得讓兩人多多單獨相處才是。

她剛萌生了這個念頭,鼻子卻沒來由地一酸。龍心是否現在也像雲容這般呆在雲羿身邊,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呢?雲羿上次氣憤地離開,想必兩人現在正繾綣情深吧......

洛凡安使勁眨了眨眼睛,將剛有些湧出的淚水憋了回去。

耳邊卻又傳來了雲容的聲音“召樓,你的字真好看!完全不像我大哥那樣,寫得字跟什麼一樣。”

洛凡安聽著突然回憶起雲羿的字好像的確是出奇的難看,這也算是他不多的一個缺點了。還在穆梓園的時候,自己就時常嘲笑他的字,說他寫字像鬼畫符一般。也正是因為這個缺陷,雲羿很少自己執筆,大多讓別人代筆,連簽字都很少書寫落款,而是隨身攜帶了印章,隻蓋章而不簽字。

“姐夫自從到了穆梓園後就大多在軍營裏度過,能飽讀詩書就很不錯了,哪有妹妹像你這般揭他短的?”洛召樓寵溺地朝雲容一笑,手上的毛筆徑直擦了過去,在雲容的翹鼻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墨跡。

“好啊!”雲容笑道“你欺負我!”說著正要與他玩鬧,門外卻有人在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