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則載舟水則覆舟(1 / 3)

“你......常做這些事麼?這鴿子......能否也讓我給雲羿捎上一封信?”洛凡安見著那鴿子後,突然很想親筆寫一封信將自己這些天的想法都告知雲羿。

雲容臉上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怎麼?幾天不見我大哥,又想寫信去罵他了?”

洛凡安臉上一紅“我......哪有?”

“哪有?”雲容繞著她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你在後莊的那會,可不是月月都有書信給我大哥的麼!”

“我......”洛凡安想反駁些什麼,卻發現不能。

以前在後莊給雲羿寫的那些信,現在想想,是挺過分的。

她眼見雲容似乎不大開心,也知道他們兄妹二人感情甚好,自己當年這一走,雲容雖到現在還未說自己什麼,但想必心裏還是怪她的吧?

“容兒......我與你大哥......”

“別說了!”雲容止住她,回身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這飛鴿傳信本來就不能被他人發現,你若是寫信去了,被中間的探子發現,那你的身份豈不就暴露了?況且現在要關心的事,還不是這些。”

洛凡安突然想起方才大殿上所發生的事。

“你是說......邵懿邊關之事?”

雲容微微點頭。

“你我都是女子,這家國大事,我們再操心又有何用呢?”

洛凡安說完這句話馬上後悔了,隻見雲容臉色突變,霍地一聲站起身來。

“我們的確都是女子,的確披不了戰甲,上不了戰場,可就因為這樣我們就該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著身邊最親近的人受苦麼?”

洛凡安無話反駁,口唇顫動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我相信,雲羿他能處理好的!”

雲容冷笑道“你們洛家的人都是隻考慮坐享其成的麼?不錯!能者多勞,我大哥現在的確是最能挑起重擔的人,可他憑什麼為你們這般賣命?就憑你當年逃了他的婚麼?”

洛凡安一直繃著的一根神經一下子斷了,整個人似乎失去了支撐,要垮下來一般,她扶著牆,顫抖著慘笑道“你還是怪我的!你一直都恨我是不是?”

“的確!”雲容毫不避諱地道“我恨你懦弱無知,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我恨你舍本逐末,放著大哥不要非要幫著邵懿國來為難自己的同胞。我更恨你這副不經人事的模樣!明明天下就要亂了,你身為國主長女卻還在這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被誰算計了?”洛凡安也不禁激動起來,顫巍巍地舉起手指著雲容。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雖不會做什麼大事,但大是大非的事情還是明白的!你憑什麼說我幫著邵懿國?憑什麼!”

“哼!憑什麼?”雲容嗤笑道“你大約到現在都不知,曲瑾彧和國公府是一夥的,而皇甫尚華為了能坐國主之位,早就和邵懿串通一氣,裏應外合了麼?”

洛凡安突聞此話,眼前一刹那有些發黑,腿腳發軟。

她在說什麼?怎麼可能!怎麼瑾彧又和邵懿扯上了關係!

“不可能!”她嘶吼起來,指著雲容的鼻子道“你胡說!不!是雲羿告訴你這些的吧?這不是真的!”

雲容揮開她伸出的手指“你是不是想說,我大哥他嫉妒曲瑾彧,所以這話是我大哥編出來汙蔑曲瑾彧的?好!我大哥為了你的安危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把所有的擔子一個人扛了,你卻如此不領情!他不說,我來說!”

洛凡安牙齒格格地打架了一陣,勉強吐出幾個字“你說......”

雲容的雙頰因激動平添了幾分酡紅,她一邊微微喘息,一邊道“你以為,六王之亂是怎麼發生的?從前你做大小姐的時候,想必那時候看到的六王就算麵和心不和,表麵的禮節還是樂意做的。國主病倒之前,也就是惠平二十八年,各處藩王就已經蠢蠢欲動,互相排擠,甚至開始私造兵器,暗征男丁。試問他們如何未卜先知國主會得病?”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是被人害了?”洛凡安恍然道。

“嗬......這點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六王之中,祈王與穀王鬥得最莫名其妙,傳說祈王擒住穀王的愛妾,並睡了她。穀王戴不下這頂綠帽子這才打了起來。而祈王本身就不是什麼貪財好色的人,就算抓了穀王的愛妾,也不會鬧得人盡皆知,況且穀王的寵妾多得數不勝數,哪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去興兵討伐。這兩人鬥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