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房頂黑子男子反應最是迅速,李長安剛剛張嘴吟唱就跳身而下,雙手瞬間甩出三十多枚毒針,即使身前無人。
雙腳剛剛落地,又是一把鋼針扇狀撒出,雙腳一蹬就要飛身而逃。剛離地尺餘,就被李長安一把掐住脖子,瞬間身子被抵上牆的黑衣諜子就感覺一陣大力湧來,腦袋不由自主的扭向一邊,喉頭響起咯咯斷裂聲,一口氣都沒呼出,就再無意識。
李長安把手中屍體隨手往後一扔,身子眨眼消失在原地。身後一道黑影竄身掠過,接住屍體閃身飛入書店。
五樓陽台躺椅上的老頭身形也不慢,驟然後退的同時一腳踢出所坐躺椅,手肘低沉茶碗再次飛出。
他快,李長安比他更快。一聲吟唱響在耳邊:“飄飄落葉兮,三年牢牢記,宛若浮萍兮,少年無根地……劍來!”
老者雙目怒睜,睚眥欲裂,還沒來的及捏破手中殺手鐧就此頓止,甚是不甘啊。
李長安握住死人胸前劍柄,隨手甩出,手腕輕震,抖落劍身血花,拖劍飛身而回。
方登科看著從身邊走進書店的李長安,嘴角勾起一角,眼露不屑,輕嗤一聲起身就走:“裝逼!出發!”
……
三個小時後。
方登科看著大江汽修廠院子中央被團團圍困的三人,旁邊稀稀疏疏的躺著七八具屍體,雙方各有死傷。
被圍三人麵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雖有懼色卻不求饒。
“蓬萊仙境紫金池銅魚諜子果真厲害。倉促之間仍然能以三四品武力殺死我們的三名二品小宗師,佩服佩服!不過你們也該滿足的去死了吧?畢竟能獲得我方登科如此盛譽,死而無憾才對。”
居中的矮胖子厲聲質問方登科:“姓方的,你們無神洞和我蓬萊向無瓜葛,也無仇怨,為何如此狠手,要滅我紫金池漯城分壇?”
方登科輕鬆的吹了下口哨,緩緩抽出背後離魄,手指頭試了試刀刃頭也不抬的說:“還不是為了百花屏的名額嘛!你也知道,你們蓬萊一下子來了五個一品大宗師,而我們無神洞隻有兩個。不提前下手弄瞎他們的眼,怎麼能夠搶的過?還不得被你們追的跟喪家之犬一樣啊,至於名額,更是想都別想嘍。你說是吧?”
矮胖子無語,這世道,各有各的需要,各有各的手段。你不前行,後麵的人就得推倒踩著你往前走。隻要有欲望,有需求,就有爭鬥,就有江湖。
“好,我們認栽,隻希望你不要趕盡殺絕,那邊屋裏住著我媳婦兒,她不是門派中人,隻是平凡婦女。請你記得各門派的共同約定就好,放心,你們來的時候我就把她點暈過去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會知道。”
矮胖子微微扭頭看著遠處房間,眼中充滿愧疚與不舍:今生欠你的,來生也報不完啊。媳婦兒,再找個好人家過著,活著,好好活著。老子不陪你啦!
轉身之際,左手中已經多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身前方登科,滿身彪悍之氣,大喝一聲:“分頭走!!!”
身邊兩個銅魚諜子同時出手,九節鏈子槍和子母鉞各自招呼前邊圍困敵人。
方登科垂眼低眉,歎出一聲好似憐憫之氣:“何苦來哉?”隨手遞出一刀,霎時刀影重重,嗤嗤聲伴隨血滴飛濺。
矮胖子身中六刀。右手嗖然遞出,又一把匕首。猛然回轉,直刺自己臍下四寸中極穴,屬任脈、係陰之脈、任脈交會之處,強行忍痛快速運轉蓬萊的一種秘法,雖傷氣機卻能快速提境。當然,後果就是透支生命,必死之境才可施展。
眨眼功夫,矮胖子往前三步,一步一提。三步之後,偽一品大宗師。矮胖子大喝一聲,拔出穴位匕首,氣機滾滾而至,內響奔雷。
方登科不禁一呆,咧嘴說道:“好牛逼的功法,有點意思啊!這是自己尋死呢?”
矮胖子再次大喝:“玉碎!”左右兩隻手臂連同匕首頓時四分五裂炸向四周,足尖輕點,騰空遠去。
方登科橫刀麵門,急促抖腕數次,離殤刀法施展多半才抵擋住血肉夾雜金鐵碎片。隻聽四周幾聲慘叫,包括對方兩個銅魚諜子在內,片刻又死了五人。
剩下的九名二品小宗師看到衝天而去的矮胖身形,正要飛身去追,方登科抬手阻止,右手舉起離魄扛在肩頭說:“不用追了,他必死無疑!留口氣去傳個口訊也好,讓他們自亂陣腳,我們就有更多機會了……”
矮胖子縱身騰挪,腳踏各個樓層屋頂,快速奔向盛世家園。
“他姥姥的腿啊,這破功法練起來真他媽疼!完了完了,這次玩過頭了,要把自己老命砸進去了。江湖太大,老子還沒逛夠呢,真不舍得啊,那白衫劍士,青衣小仙子啊……”
郭良疇咧嘴笑著,耳鼻出血,雙目漸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