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我們來,是來勸和的,可是顯然梵諾的過激行為表示他不是這麼想的。
梵諾率先掐住皮賞的命門,以此來逼迫他下大撤退命令,可是,軍人作風嚴謹硬派的皮賞根本不吃這一套。兩人僵持對峙,互不相讓,皮賞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讓梵諾不得以改變策略。
硬的不行,我們隻好來軟的,梵諾似乎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剛才的衝動舉動應該是他的一個小伎倆,梵諾怒不可遏慢慢放開皮賞,接著說:“這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陰謀嗎?利用我毀滅異族,然後在過河拆橋?你們人類究竟還有多少陰險的計謀和卑鄙的嘴臉還沒有展現出來啊?”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我別無選擇。”皮賞目無表情,冰冷回應。
“你們的天職是殺人才對吧?”莉蒂婭本來能逃出生天,沒想到被埋伏在海納城邊緣的大部隊強逼回來。
除了莉蒂婭的質問,潮歌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他死死抓住皮賞的衣領,怒吼:“在你們人類看來,我們真的連動物都不如嗎?你們有保護瀕臨絕種動物的法律,就沒有保護瀕臨絕種生物的法律?我們沒有視你們人類為死敵,你們卻時刻都在想置我們於死地!”
潮歌發泄完不滿,皮賞並沒有做任何回應,或許是因為心虛,或許是因為愧疚,總而言之,他們這一次的謀劃總是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也無法擁有理直氣壯的理由,沉默,或許是唯一的答案。
外麵繼續炮火連天,許許多多被爆炸炸飛的石頭和樹木碎塊劈裏啪啦拍打在營帳頂部,空氣中彌漫的死亡氣息正在帳內蔓延,現在我已經不忍心談出頭來看戰況如何,因為無論哪一方勝利或者失敗,都是由無數無辜的亡魂和白骨堆砌而成,所以,此時此刻的我有些無奈道:“今天你是不是不把我們殺光就不罷休?”
“命令我隻要服從了,結果我無法控製。”皮賞的言辭裏充滿了無奈,是啊,如果不是權利欲極度爆棚的人,誰願意做戰爭販子,殺人武器,這麼造孽的活兒,費力不討好啊。
“我們協議停戰吧,再這麼下去,你的損失也會越來越慘重。我們都不希望看到不必要的傷亡,以無辜生命為代價的犧牲不值得。”我希望看到握手言和的場景能發生,雖然我知道或許我的希望隻是奢望,奢望有時候等同於奇跡。
皮賞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那麼換句話講,他隻是這次戰役的執行者並不是決策人,以他的軍銜和能力無法自己做決定,如果擅作主張,他要麵對的可能是軍事法庭的宣判以及漫長的牢獄之災。
皮賞此時滿臉糾結,我想他正在做著思想鬥爭,權衡輕重之下,就要看他在乎的是自己肩膀上的花還是手下帶的兵以及對異族生命的垂憐和惻隱。
“即使今天我放你們一馬,難保日後還會有比我更果斷更職業的軍人罔顧情理。”皮賞無奈地說著。
他的話語中似乎已經由要放我們一馬的心思了。
此時,梟朗看到皮賞遲疑的表情突然明白,皮賞的軟肋,作為一個指揮者,他的惻隱之心在戰場是一大忌諱,如果你信奉生命平等,如果你沒有手起刀落的決絕,最好不要上戰場。
“別再猶豫不決了,你可知道你再多拖延一秒鍾,你手下會有多少兵命喪黃泉嗎?就算是讓你們贏了,這一次你也不可能一次殺光我們,每占據一分勝利的土地,你要付上的代價是兩倍。”梟朗的話句句珠璣,完全觸動了皮賞的心。
終於,皮賞有了抉擇,一個純爺們兒該做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