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漣颸連忙透過窗戶,望向外麵。能再看見漣颸美麗的臉真是太幸運了,仿佛隔了一個世紀才又相遇,這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始終無法從我心底消逝。
“洛克!你怎麼找到我的?”漣颸看到我的出現驚喜不已。
“你不會想知道的。”我總不能跟她說,是維特這個變態的家夥,在她每天帶著的手鏈上安裝了跟蹤器吧。這個節骨眼上出賣朋友的事還是不做為好。
“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硬!”
漣颸看到像瘋子一樣的我,對這塊莫名其妙的籠罩物又砸又燒,解釋道:你別枉費力氣了,這“是黎赫施展的‘困之罩’,除了黎赫本人之外沒有人能破解。”
“連你都不能破解嗎?”
“如果他要困住的不是我,我就能破解,現在我被困在裏麵,這個魔法圈裏有限製我力量的物質,我無法施展能力。”
“你的力量被限製了,那封閉紫煉、梟朗的力量會消失嗎?”
“不會,那個魔法結界是在我被困進來之前施展的,沒有我親自解除,誰都不能找到他們!”
“那真是太糟糕了。”我失落的低下頭,如果讓黎赫他們提前找到梟朗,或許海納城就能幸免遇難了。
漣颸看到我失望的模樣,有些氣憤地說:“糟糕?你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嗎?這樣那夥喪心病狂一直想要把我侄子置於死地的人就不能傷害他們了!”
“聽著,漣颸。你的變態母親跟邪靈獵人總部和血族製定了一條應急方案,明天就要實施了。這個混蛋方案就是派邪靈獵人的始祖索麗緹家族製造一場驚天災難······”
漣颸霎時愣在原地,喃喃自語道:“災難會使我們妖精身體機能暫時停止,那麼一切法力都會消失。索麗緹家族就能通過這個間隙運用他們女巫基因遺傳下來的占卜法,找到我哥哥!”
漣颸雙眼緊閉,痛苦不已,稍作冷靜之後,她怒形於色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他們居然為了殺死一個孕婦,連殺手鐧都使出來了·········”
“唯今之計,隻有我去找黎赫,告訴他你肯說出你哥哥的下落了,讓黎赫停止製造這場災難!”
漣颸聽到我的話,惘然的搖頭,苦澀的笑著說:“沒有用的,如果黎赫想要讓我知道,他早就告訴我了。這是他折磨我的一種手段,他要我親眼看著因為自己的任性和包庇,所造成的後果,他要我在漫漫餘生中懺悔愧疚、生不如死,他說過,隻要我再背叛他一次,他就給我這樣的懲罰······”
“那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我隻能像個白癡一樣等死嗎?”我頓時如同虛脫一樣,癱坐在地上。
許久的沉默之後,漣颸終於有了決定:“你去找我哥哥,他手中的‘湛神之刃’可以打破我給他們設置的保護圈,也能打破黎赫給我施展的‘困之罩’!他和紫煉就在弦月湖湖底,我在湖底為他們隔離出一塊可以呼吸生活的土地。”
“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哥哥交給那群喪心病狂的瘋子嗎?”我懷疑漣颸的用意。
“我相信我的哥哥也不想看見因為自己孩子的生死造下的罪孽,如果是這樣,他們一家三口都要負罪一生,我更是要負疚一輩子。隻要有‘湛神之刃’在手,大不了拚死一搏,我不會將自己的親人置於危難而不不顧,我相信我哥哥也不會!”
漣颸堅定的目光裏閃出一絲決絕。
“我這就去。”我扶著自己疼痛的患處,咬著牙站起來。
我緩緩走到那塊透明的籠罩物前,伸出手貼在上麵,漣颸透過窗戶,將手輕輕放在我掌心放的位置,刹那,籠罩物發出幽幽藍光,光芒照亮漣颸恬靜柔美的臉龐,我似乎隔著這塊“玻璃”都能感覺到漣颸溫熱的體溫,如同千裏跋涉隻為做一場華麗的告別,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一別,真的成為永別了嗎?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漣颸,我步步維艱的向弦月湖的方向走去,傷患處已經開始腫脹的疼痛,我臉上的冷汗一把一把,口幹舌燥,渾身冒火,我想我一定是發燒了······我堅持著,直到隱隱約約看見弦月湖近在咫尺,此時,黎赫突然騰空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