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位可是這芷蘭坊的首屈一指的樂姬芷蘭姑娘,芷蘭姑娘的琴技啊簡直是出神入化,這世間怕是少有對手,不過今日號鍾琴一出,又有六國高手齊聚,不知結果如何啊?”
苒熙暗暗點了點頭,聽這男子如此說,想必這芷蘭姑娘的琴技定是高超,隻不過到底如何還要親自見了再說,苒熙雖然想要那名琴,但是也不急於一時,她倒要看看這芷蘭和這六國高手到底有多厲害。
苒熙思索間,便見一名男子躍上木台,向眾人作了一揖說道:“在下乃是楚國息鳴,今日鬥膽還請芷蘭姑娘賜教。”
芷蘭微微福了身便算還了禮,這時隻見一名侍女雙手捧著一把琴輕輕放在了息鳴麵前,芷蘭開口說道:“息鳴公子,請吧。”
息鳴聽了微微點了點頭,便席地而坐,台下眾人屏住了呼吸,這時隻見息鳴雙手輕抬,慢慢閉了眼睛,右手輕挑,錚錚然兩聲琴音傾瀉而出,隨後眾人便隻聽得這琴音忽而激越,忽而婉轉,忽而哀戚,一曲琴音饒是將眾人聽得如臨其境,倍感哀絕。一曲終了,息鳴緩緩起了身,行了禮說道:“在下獻醜。”
台下的苒熙一曲聽罷,唇角勾起了明媚的弧度,果然是撫琴高手,看來今日有的玩了,苒熙饒有興致的看向芷蘭,卻隻見芷蘭不急不慌,慢慢在自己的琴案旁落了座,一雙皓腕懸在琴弦上,猶如天邊的兩道虹,緩緩的琴音自芷蘭的指尖慢慢流淌,芷蘭一曲沒有驚心動魄的慷慨悲歌,隻有著一種安靜恬淡的從容,仿若泰山崩於前仍可麵不改色,這琴音仿佛活了般飛到屋簷上,飛到眾人心上,纏纏繞繞久久不散,這撫琴之人該是有著怎樣的豁達心性才可彈奏出如此繞梁三日的妙音,苒熙想到此卻是更加按耐不住。
待到眾人反應過來,芷蘭的曲子已經終了好一會了,眾人隻見芷蘭起了身,向息鳴行了禮,淺笑著說道:“公子承讓了。”
息鳴的臉上劃過一絲失落,拱手說道:“乃是在下琴技不如姑娘,息鳴受教。”說完,息鳴便下了台。息鳴下去之後,仍有六國的高手不斷上台,卻一一被芷蘭比了下去,轉眼已是晌午,一旁的侍女高聲說道:“請問台下可還有人敢上台與我家小姐比試?”
台下的眾人禁了聲望著四周,心想著看來今年又是芷蘭姑娘要奪冠了,而人群裏來自六國的琴技高手卻個個望向那把號鍾琴,眸子裏滿是失望和不甘,過了許久人群中沒有人應答,那侍女便輕點了頭,高聲說道:“那好,既然···”
“等等,還有我!”苒熙再也按耐不住了,自己在這觀察了一上午,也將芷蘭的琴技摸得差不多,便高聲說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苒熙,苒熙不以為意,反倒揚起唇角,慢慢走到木台中間,向眾人行了抱拳禮,高聲說道:“小女乃是秦國苒熙。今日得見芷蘭姑娘琴技,還望姑娘能夠賜教一二!”苒熙說完也不客氣,轉身便坐在了另一邊的琴案旁。
芷蘭也不惱,笑著說道:“姑娘高抬芷蘭了,請吧。”
苒熙挑了挑眉,笑著說道:“苒熙鬥膽,還請芷蘭姑娘先奏。”
眾人一聽,皆被眼前這個秦國女子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秦國人還真是勇氣可嘉,竟敢讓芷蘭姑娘先奏。芷蘭笑了笑,輕聲笑道:“哈哈,也好,既然姑娘有意承讓,那芷蘭也不好推脫。”說著便將雙手懸在琴弦上,作勢便要鳴奏。
苒熙心中暗自盤算著,卻不曾想自己的這一舉一動卻盡數被樓上的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