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五年(七)(2 / 3)

李斯被嬴政盯的渾身不自在,小心的問道:“陛下,到底是何事?”

嬴政俯下身子,輕聲說道:“先生,先生向來博學多識,寡人有一事務必要請教先生。”

“陛下過獎,李斯當竭力而為,解陛下之疑問。”李斯正了正色,拱手說道。

“寡人且問先生,這世間可會有身形,體態,眼神,身上的印記相同,可容貌卻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李斯一聽,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說道:“陛下,這身形,體態,眼神相似之人定然有之,可若是連身上的印記都完全相同···怕是不多見,李斯曾聽人說,這世間之大,卻找不到兩片相同的葉子,而這人之印記更是千奇百怪,當是獨一無二才是。”

嬴政聽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又開口問道:“那這世間可有什麼方法,能夠完好無損的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變成另外一個人?”

李斯一聽,側過頭看了看嬴政,發現嬴政一臉期許的盯著自己,李斯有些為難,皺著眉拱拱手,低聲說道:“陛下,這···”

見李斯這番模樣,嬴政心中一涼,喃喃說道:“···終究還是寡人異想天開了。”

看著嬴政霎時暗下去的眸子,李斯起了身,緩緩說道:“陛下,李斯早年在外遊曆,山野之說也聽過不少,這其中確有一法如陛下所說,可以改變原本容貌,變成另外一人。”

“是何方法,先生快說!”嬴政一聽謔的一起身說道。

李斯點點頭,開口說道:“李斯聽聞,此法被稱為易容之法,掌握此法之人會取豬皮最薄之處,經過特殊藥水浸泡,再經過細心繪製,便可用作人之麵具,如此一來,則女可變男,少亦可變老。”

李斯越往下說,嬴政的眸子就越發的亮,聽到那句女可變男時,嬴政激動的握住李斯的肩膀問道:“那先生可知如何才能將那麵具取下?”

李斯被嬴政這一舉動著實嚇了一跳,有些結巴的繼續說道:“據、據說隻要以溫水浸泡片刻,從被易容者耳後輕輕撕下,便、便可。”

“先生此話可是當真?”

“李斯也不過是聽聞如此,但這世間會此易容之法的人怕是寥寥無幾,李斯更是從未親眼見過。”李斯搖搖頭說道。

“甚好,甚好!先生方才所言,寡人記你一功!”嬴政放開李斯的肩膀,走下台階,一揮袖袍,大聲說道。

看到嬴政這樣,李斯更是一頭霧水,這大晚上自己連衣服都沒顧上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陛下竟然問了這麼個問題,一向聰明的李斯心中此刻也犯了嘀咕,連忙拱手說道:“李斯不敢當,能解陛下之惑,李斯心中也便寬慰。”

嬴政點點頭,轉過身看看外麵的天色,又對李斯說道:“先生,時候也不早了,寡人讓趙高備車,送先生回府。”

“諾,那李斯告退,陛下也早些歇息。”李斯又是拱拱手,便轉身走出了永安宮。

李斯走後,嬴政看著牆上懸掛著的那把琵琶,耳邊似又響起婉轉的琴音,眼前又是梓笙的笑靨如花。今日國尉府一遭,嬴政心中也有了思量,既然笙兒想玩,那自己就陪她玩一玩,隻不過這一次,自己絕不會再放手!想到這的嬴政又低頭看了看梓笙那張照片,嘴角噙著笑,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寫滿了無盡的期許和相思···

自從那次嬴政親自去過國尉府之後,已經過了三月有餘,鹹陽城褪去了盛夏的暑熱之後便迎來了涼爽的秋風,自那以後,嬴政一如往常,不動聲色的整日埋頭於大大小小的政事,而梓笙見嬴政也沒有再來國尉府,亦沒有召見自己,這顆懸著的心也便放下了,安安心心的做著自己的念卿將軍。

三個月來,經過調養和休息,王翦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嬴政便派他在藍田大營裏繼續操練秦軍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