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王賁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梓笙,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出去給王翦和梓笙牽了馬。
王翦一翻身便跨上了馬,隨後王賁也將梓笙扶上馬,側坐在王翦身前,王翦雙手環住梓笙,緊緊的握住韁繩,說道:“王賁,你進去吧,我去去就回。”說完腳下一用力,馬兒就奔出了藍田大營。
夏日的夜晚涼風習習,郊外的蟲鳴和蛙聲此起彼伏的響成一片,王翦怕梓笙受著顛簸,隻得讓馬兒慢慢的走著,看著懷裏的梓笙,感受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胸膛的溫度,王翦覺得這種感覺,這種觸感如此熟悉,好像突然回到了梓笙剛進王府的時候,晚上她冷的睡不著,可是在自己懷裏卻安靜的像隻貓一樣。
遼闊的郊外一輪圓月像一隻碩大的玉盤高高懸掛在天上,王翦看不清梓笙的表情,聽不見周圍的叫聲,隻能聽見馬蹄踏在路上的噠噠聲還有自己胸腔裏猛烈的咚咚聲。感受著梓笙靠在自己胸前的觸覺,王翦突然有些喘不上氣,王翦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那天沒在國尉府裏見到他的失落;今天看見他來找自己,心裏的喜悅溢於言表;看到桓齮摟著他讓他喝酒,心裏又氣又急,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難道自己已經忘了對梓笙的感覺?
那一瞬間王翦突然有些厭惡自己,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對待心中的這份情感,也許隻是因為念卿和梓笙太像,自己才會將對梓笙的情感轉移到念卿身上,王翦明確的知道現在自己懷裏的人分明是個男人,隻是一個瘦弱單薄的男人,就算他和梓笙再像,他也永遠都不會是梓笙!想到這的王翦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扯著韁繩飛快的往鹹陽城內奔去。
馬兒一跑起來,梓笙瞬間覺得胃裏天翻地覆,難受的感覺反倒將自己弄得清醒了不少,梓笙抬頭看了看,才知道是王翦,迷迷糊糊的問道:“將軍,這酒是喝完了麼?”
“你喝的太多了,我就先把你送回來了,一會我再回去。”王翦沒有低頭,隻是淡淡的回答道。
梓笙著實覺得難受,也顧不上別的,隻得閉了眼睛,輕聲說道:“念卿有勞將軍。”
王翦駕著馬飛快的奔向鹹陽城,不多時就來到國尉府,將梓笙扶下馬,敲了門。
家老一開門就看見醉醺醺的梓笙倒在王翦懷裏,連忙攙過梓笙叫道:“公子,公子!哎呦你怎麼醉成這樣!”
“勞煩家老將念卿送回房吧,等哪日方便,王翦再登門拜訪!”王翦沒有多做解釋,拱了拱手說道。
“有勞將軍了,我家公子給您添麻煩了!”家老弓著身子對王翦說道。
“哪裏,家老也請快進去吧,王翦這就告辭。”說完便轉身跨上了馬,一扯韁繩又奔回藍田大營。
家老皺著眉將梓笙扶回房,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的秦姑娘啊,你這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亂子才好啊。”一邊說著一邊幫梓笙把被子蓋好,轉身便去準備了些醒酒茶。
從國尉府回來的王翦腦海裏還是揮之不去念卿的身影,亦或是梓笙的身影,二人的身影在自己腦海裏重重疊疊,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看著將軍帳裏喝的歡暢的眾人,王翦笑了笑,隨手拿起身邊的酒壇子猛地灌了下去,自從前年那場宮宴之後,自己再沒有喝的這麼多了,王翦告訴自己,今夜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喝這麼多酒,最後一次放縱自己的思念,今夜過後,他便還是那個大秦將軍,還是那個梓笙希望他成為的大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