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相處,尉繚子發現梓笙經常會這樣發呆,看著她的眼神,尉繚子又怎會不知她在想什麼,尉繚子捋著胡須說道:“丫頭,為師已經把你的解藥做好了,隨為師進來。”
梓笙的思緒被尉繚子這一句話拉了回來,跟在尉繚子身後進了屋子,尉繚子將做好的藥交給梓笙,吩咐道:“丫頭,這藥每日兩顆,正午服下,兩月之內你體內的寒毒可解,還有這一瓶,日落時服下,每日一顆,則體寒之狀可減輕。”
接過尉繚子手裏的兩個瓶子,梓笙鼻頭有些發酸,抬頭看著一臉慈祥的尉繚子,梓笙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喉頭有些發緊,哽咽著小聲叫道:“師父···”
“丫頭,無需多言,你的寒毒能解,為師也是倍感欣慰,從今日起,為師便將這兵家之法一一傳授於你,待你身體好些,你若有打算,為師也不會阻攔。”尉繚子拍了拍梓笙的頭安慰的說道。
聽到這的梓笙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師父對梓笙的好,梓笙永世難忘,梓笙定會勤加學習,報答師父搭救培育之恩。”
尉繚子點了點頭,伸出手扶起梓笙說道:“丫頭,你我相遇皆是緣,若非當初你慷慨解囊,老夫今日還不知尚在何處,你我二人的師徒緣分也是上蒼注定啊,哈哈···”
梓笙哽咽著,聽著尉繚子這一番話,心頭湧上一股暖流,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隻有養好身體,自己才能真正的無所顧及的去幫助嬴政,幫助王翦,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因為自己來到這裏而犯下的過錯。
“好了,丫頭,你也回去吧,快到正午了,不要忘記服藥,為師這些天也有些累了···”尉繚子說道。
“嗯,那梓笙就退下了。”梓笙說完便轉身要離開,卻聽到尉繚子在後麵說道:“等等,把那點心給為師留下。”
梓笙不禁莞爾,笑著將那點心放在案幾上,輕聲說道:“是,梓笙給您放下了,師父好生歇息,梓笙就不打擾了。”說完,梓笙就轉身掩了門退下了。
尉繚子端坐在案幾前,心中暗自謀劃,這大爭之世幾百年,如今怕是不出二十年,這群雄七國將盡數收於嬴政手中,軍中王翦,朝中李斯,加之嬴政的雄才大略,這天下將迎來一個新的局麵。
從鹹陽趕去支援蒙毅的王翦,選取了最隱秘最快捷的道路僅用了二十餘日便到達趙國,一路上艱難險阻自是不必說,秦軍既要掩人耳目又要迅速到達戰場,王翦頂著不小的壓力終於將這幾萬秦軍成功帶入兩軍交戰之地。
已經在前線堅守了數月的蒙毅一聽是王翦率援軍到,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王翦顧不上休整,一到戰場便立馬召集了眾位將領,了解戰況。
看著連日趕來的王翦,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疲憊,蒙毅,桓齮,楊端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蒙毅說道:“王翦,不急於這一時,你還是先休整一日,再來鋪排也不遲啊。”
王翦盯著兩國交戰的沙盤,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不礙事,如今我軍若是再不盡早結束戰事,隻怕會延誤戰機,到時隻怕後果不堪設想。況且兩軍僵持數月,秦軍務必要重新掌握主動權。”
“可是···”蒙毅一臉擔憂的說道。
“不必多說了,蒙毅,如今趙國那邊什麼形式?”蒙毅話沒說完就被王翦擋了回去。
蒙毅見狀也隻好收回了剛才的話,一五一十的將最新戰況告知給王翦,等著王翦的全麵鋪排。
聽完所有將領的彙報,王翦看著牆上的羊皮地圖,點了點頭,眼下的情況和自己所預料的相差不多,心中也早已有了一番對策,轉過身指著沙盤對眾人說道:“諸位同袍,而今之勢,秦軍務必要掌握先機,王翦尚有一計,還望諸位同袍一同商議。”
“將軍且說。”周圍一眾將領齊聲說道。
“而今雙方已經僵持數月,我軍將士遠離國土,程度之艱辛比之國內難上數倍,未免人勞馬疲,必須速戰速決,王翦以為將新到秦軍派到前線,與趙軍對峙,原駐秦軍稍作休整,醜時夜襲敵營。”王翦目光堅定地的看著眾人說道。
“將軍,桓齮願領兵突襲敵營,這群趙國小兒,老子早就想給他們點顏色瞧上一瞧了。”桓齮一聽,想都沒想,擼起袖子就對王翦說道。
“桓齮,莫急,我自有安排,不知諸位同袍可有異議?”王翦安撫了一下桓齮,不緊不慢的對眾人說道。
“王翦,我軍他國作戰,隻怕夜襲敵營,趙國自有防範啊?”蒙毅皺著眉,擔憂的說道。
“蒙毅你說的有理,但眼下來看,突襲敵營乃為上法,趙軍與我軍一樣,雖然糧草豐盈,但也已經僵持數月,人困馬乏,又見我軍遲遲未動,必定軍心懈怠,此時不攻,則於我軍不利啊。”王翦拍了拍蒙毅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好,既然王翦你如此說,蒙毅謹遵將令。”蒙毅笑了笑,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