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十六)(1 / 2)

王翦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梓笙,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隻是···到時候,梓笙,你舍得麼?”

“王翦,有些事情,並不是我能決定的,即使我再舍不得,也終究還是要去做,哪怕自己承受的再多,隻要能夠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所有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飴。”梓笙低下頭,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著那個小生命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勇氣。

“梓笙···”王翦話還未出口,此時就聽到大門外趙高的一聲高喊:“陛下到!!!”

趙高這一嗓子的穿透力極強,就連內院的梓笙和王翦都聽得一清二楚,二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已經在門口的嬴政極力壓著怒氣低聲說道:“趙高,給寡人把門叫開!”

屋內的王翦小聲問道:“梓笙,現在該如何是好?”

“噓···”梓笙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邊示意王翦不要說話,一邊仔細的聽著門口的動靜。

趙高敲了敲門說道:“王將軍,陛下到!”

趙高和嬴政在門外見遲遲沒有動靜,甚感奇怪,於是嬴政又說道:“沒人應,就把門給寡人踹開!”

“慢著,陛下,讓苒熙來吧,大哥他許是睡著了,沒有聽見罷了。”隨後跟來的苒熙製止住剛抬起腳的趙高說道。

“大哥,快開門啊,是熙兒,還有陛下已經在這等了好長時間了,大哥!”苒熙上前敲了敲門,高聲說道,想要提醒在屋內的王翦和梓笙。

可是,門外的三人還是遲遲不見開門,嬴政怒道:“趙高!”

“諾!”趙高應完了之後,隨即便是一腳,生生把那扇門給踹開了,門一開,卻驚呆了嬴政,驚呆了趙高,也驚呆了苒熙。

三人隻見梓笙披散著頭發,身上的外衫鬆鬆垮垮的滑落至肩頭,露出好看的肩膀和鎖骨,兩隻手臂如蛇一般纏繞在王翦的脖子上,王翦的雙手也輕柔的搭在梓笙腰間,就在門打開的那一刻,梓笙曾有一瞬對上了嬴政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可是卻一踮腳,吻上了王翦的唇···

三人被這眼前這一幕完全震驚了,片刻之後,旋即迎來的就是嬴政的暴怒,嬴政幾步就躥到梓笙和王翦跟前,用力一扯就將梓笙扯了過去,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這一下子又狠又重,梓笙沒受住,當即就被打倒在地。

“秦梓笙,你這賤人!”嬴政雙目猩紅,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旁的王翦這才反應過來,看到突然被打倒在地的梓笙,連忙跑過去,護在梓笙麵前,說道:“陛下,是王翦的錯,請不要責罰梓笙啊!”

梓笙一看王翦這般,也顧不上疼,上去就抓著王翦的袖子小聲說道:“王翦,你忘了我們剛才是怎麼說的了麼?!”說完,梓笙就用身體擋在王翦麵前,仰著頭,目光裏滿是堅定,高聲衝嬴政說道:“王上,不關王翦的事,是我的錯,是我主動勾引王翦的,要罰就···”

梓笙話還沒說完,嬴政又是一巴掌打在梓笙的臉上:“給寡人閉嘴!賤人!”

身後的王翦看到梓笙的嘴角隱隱有了血跡,忙扶住梓笙肩膀擔憂的說道:“梓笙,你怎麼樣?”

“我沒事···”梓笙搖搖頭,臉上的巴掌雖重,可是梓笙的心裏卻更痛,明明就是自己事先安排好的,可是沒想到,當嬴政這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心中卻是那般疼痛。

“哼!哈哈哈···真是好生恩愛啊!”嬴政仰著頭大笑道,可是鼻子卻酸的厲害,那顆心就像被車裂一般,一瞬間便被扯得七零八落,濺了一地的血。

嬴政一隻手把梓笙扯了起來,叫過趙高說道:“趙高,給寡人看好她,回宮之後,寡人再好好收拾她,出去!”說著便把梓笙一推,推到了趙高身邊。

“諾。”趙高扶住梓笙,將梓笙架了出去。

“關門!”嬴政看著出去的趙高和梓笙,也從剛才的暴怒中逐漸平息下來,冷冷的說道。

此時,屋子裏麵隻剩下嬴政和王翦,嬴政轉過身去,右手僅僅握著腰間那柄佩劍,王翦一語不發,就那樣一直跪在那裏,良久,卻聽嬴政低聲說道:“王翦,剛才之事,你給寡人一個解釋!”

“陛下,一切都是王翦的錯,王翦甘願受罰!”王翦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剛才與梓笙約好,可是看到剛才那樣的梓笙,王翦怎麼忍心?!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即使今日陛下要了他的性命,王翦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