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九)(1 / 2)

梓笙一回到清揚宮,就見一眾侍者整整齊齊的跪在門外,還沒進門,就能感覺到裏麵的氣壓已經低到極點,此時的梓笙完全能想象出裏麵的嬴政是以一種什麼表情在等著自己。

眾人見是梓笙回來了,就像是見了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姑娘,您總算回來啦!”

梓笙看到這般,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便扶起他們說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你們下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梓笙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臉,昂首挺胸的跨了進去。

一進門,梓笙就感到一股肅殺之氣迎麵而來,看著伏在案幾上看著竹簡的嬴政,梓笙暗暗長舒了一口,賠了笑臉過去,輕聲問道:“嘿嘿,王上,你餓不餓?梓笙給你做些點心?”

“不餓!”嬴政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沒有抬頭去看梓笙。

梓笙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又問道:“那王上你渴了吧?梓笙去給你倒茶,啊,王上,你是想喝茶還是想喝米酒?梓笙陪你喝兩···”

“秦梓笙,你有完沒完?”嬴政甩下手裏的竹簡,看著梓笙這一副沒事兒人的態度,積壓了一天一夜的氣憤,擔心,緊張,甚至說害怕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嬴政兩步就從案幾前走到梓笙麵前,雙手緊緊攫住梓笙的肩膀問道:“秦梓笙,說,你幹什麼去了,你這身衣服又是怎麼回事?回答寡人!”

梓笙看著嬴政的黑眸裏射出的點點寒光,著實讓人害怕,一時竟有些語塞。

嬴政看著麵前一語不發的梓笙,冷笑道:“怎麼,背著寡人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你整日整夜的不回來。”

聽到嬴政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梓笙奔勞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嬴政非但不領情,反倒還是這種語氣,梓笙心裏的委屈也瞬間湧出,拿開嬴政的手說道:“王上,梓笙從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梓笙隻是想幫王上而已。”

“哼,你想幫寡人?”嬴政聽到這,嘲諷的冷哼著:“你想幫寡人就是背著寡人去和王翦劫獄麼?你明知道那鄭國是細作,你居然深夜跑到那雲陽大獄去,秦梓笙,你行啊!寡人還當真是小瞧了你啊!”

“王上,鄭國是奸細不假,可那水渠一旦建成,對秦國百利而無一害啊,還有,王上,就算你要殺了鄭國以泄心頭之恨,那也不能把所有的六國士子都驅逐出秦國啊,王上,這件事,你大錯特錯啊!”梓笙並沒有因為嬴政的言語而生氣,反倒苦口婆心的說道。

梓笙本想這番話嬴政應該可以聽進去一二,卻不料嬴政聽罷,整張臉都黑了,怒氣比之前更甚,卻反而壓低了嗓子說道:“秦梓笙,寡人告訴過你,不要參與政事,寡人的政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那逐客令,寡人沒有錯!就算有錯,也用不著你一個女人來說教!”

梓笙沒有想到,嬴政居然會這麼說,梓笙原本就知道,自己和嬴政的政事,和嬴政的天下比起來本就比不過,隻是今日才知道,這之間的距離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梓笙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那好,既然王上沒有錯,那梓笙也應當離開這秦國,畢竟,梓笙也不是秦國人。”梓笙說著抬腳就往內殿走去,作勢要去收拾行李。

嬴政見梓笙要走,一把就拉住梓笙,笑道:“怎麼?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走了?自從寡人遇見你開始,這可是你第五次和寡人說你要走了!哼!寡人就偏不遂你的意。”

“王上,你放開我!”梓笙掙紮著想從嬴政的手裏掙脫出來。

門外的趙高看著一切,本想著梓笙這一走對自己來說豈不是大好事一件,可沒想到嬴政居然會是這種反應,趙高眼珠子一轉,眼淚比什麼來的都快,從門口爬進來就拽住梓笙的褲腳說道:“秦姑娘,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們陛下怎麼辦啊?你要是走了,扶蘇公子可怎麼辦啊?”

趙高一抹鼻涕,又拽住嬴政的衣擺說道:“陛下,您誤會秦姑娘了,秦姑娘定是知道鄭國是個人才,才和王翦將軍去劫獄的,剛剛小人也是在王翦將軍那把秦姑娘接回來的,陛···”

剛一聽趙高說到這,嬴政抬腳就是一下子,把趙高踹了個趔趄,怒吼道:“滾出去!”

趙高識相的連滾帶爬的就出去了,這一腳雖然是疼了點,可是趙高他挨著高興,這一來,依嬴政的性子,秦梓笙這關怕是沒那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