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四十七)(2 / 2)

“嘶···”藥物附上傷口的一瞬,正看著梓笙發呆的嬴政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王上,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輕點···”梓笙聽見嬴政的聲音,緊張的停了手,抬頭問道。

“唔···”梓笙感到嬴政猛地一低頭便吻住了自己的唇。

“這樣,就不疼了···”嬴政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梓笙耳邊低低盤旋著。

梓笙對上嬴政的那雙黑眸,愣了好一會,才又回過神,梓笙低了頭拚了力盡量讓自己集中注意力,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項有些曖昧的工作,包紮好以後,梓笙站起身輕聲說道:“王上,傷口暫且包紮好了,為了傷口能盡快愈合,明日王上再找太醫來仔細瞧上一瞧。”

嬴政動了動胳膊,說道:“寡人覺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點小傷,不用勞煩老太醫再跑一趟了。”

“王上,還是···”梓笙話沒說完,就被嬴政一把攬到懷裏。

“笙兒,你可記得寡人前些天說過,等苒熙婚禮結束,寡人可要好好疼你,嗯?”嬴政說著就要吻上梓笙的唇。

梓笙偏過頭去,雙手抵在嬴政胸前,悶聲說道:“王上,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梓笙身體不舒服,還請王上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有朝會呢···”

嬴政看著梓笙臉上的倦容和已經哭紅了的雙眼,心疼的摟著梓笙說道:“方才···是寡人不好···”

“你也早些休息,寡人今夜留在這,就這樣抱著你···”嬴政將梓笙抱上榻,自己也脫了外衫緊緊地擁著梓笙···

梓笙沒有反抗,任由他擁著自己,看著外麵的明月,梓笙覺得這一天過得好漫長,發生了太多事,死了太多人,川兒不在了、公子升死了、苒熙摔斷了琴決定以後再不彈琴,好好的一場婚禮卻被弄得血流成河···

這一次,梓笙才真切感覺到這個時代人命的卑賤,才真正知道嬴政為了天下這盤棋,犧牲了太多的東西,不僅犧牲了別人,也犧牲了他自己。看到走出曆史的這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梓笙才真正覺得,原來人不僅在自然麵前顯得渺小,在曆史麵前同樣顯的渺小,自己在這裏想救下一個人那麼難,想殺了一個人也那麼難,過去的就會成為曆史,無論對與錯,永遠都不要妄想自己能夠改變。

梓笙也終於想清楚,即使再愛,也終究要離開,自己始終都無法與這裏的一切相容,如果自己當初沒有來,那川兒也不會遇到自己,公子升也不會有機會向嬴政下手,或許今日公子升也不會死,川兒也不會死···這一切的結果或許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這無形之間,又怎麼說得清楚。

前方未知的路黑暗而崎嶇,後背的溫暖和無盡的溫柔對自己來說已再承受不起,對於嬴政,自己該怎樣去麵對?對於曆史,自己又該怎樣逃離?如何選擇?那些真實卻又虛幻的夢早晚有一天要醒來···可是梓笙也清楚自己這顆心早就遺失在嬴政身上,怕是再也無法帶走···

身後的嬴政緊緊擁著梓笙,他何嚐不清楚梓笙是什麼人,剛才也不過是一時氣昏了頭,看到她擔憂著每一個人的樣子,自己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總是想讓她隻看著自己,隻看著自己一個人,隻想著自己一個人···

方才聽到她說想要離開的時候,自己是真的慌了,也真的怕了,從小到大,嬴政自問沒有害怕過任何東西,麵對嘲諷,麵對生死,麵對朝堂上的暗箭,亦或是朝堂外的明槍,他嬴政亦一一可以笑對,可是剛才卻是真的怕了,他可以失去所有人,卻唯獨不想失去她···

嬴政要的不多,隻想要腳下的江山還有臂彎中的她···想到此,嬴政收緊了摟在梓笙肩上的雙臂,想要緊緊地抱住她,他怕一鬆手,梓笙就不見了···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擁在一起,沒有說話,亦沒有耳鬢廝磨, 就這樣,各懷心事,在這有些清冷的夜裏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