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顧不得手臂上的傷,用力一甩,將梓笙甩到榻上,冷冷的說道:“你還有什麼想對寡人說的麼?”
“陛下,事已至此,我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梓笙麵無表情的坐在床榻上,聲音淡淡的開口說道。
嬴政聽到梓笙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心裏一股火就竄了上來,捏起梓笙的下巴說道:“你這是在和寡人置氣麼??你舞弊齊國間諜,寡人還沒拿你問罪呢!你最好給寡人老實呆著,不要惹到我!”
梓笙狠狠拍開嬴政的手,猛地站起身,瞪著嬴政大聲說道:“對,我是舞弊了齊國間諜,可是川兒如何,難道陛下不知道麼?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可有傷過你?還有今天是苒熙大婚,你卻利用她,逼死了公子升!陛下,你可有考慮過苒熙的感受,你可有考慮過王賁和王翦的感受!”
“你給寡人聽好了,那田升是自戕,不是寡人逼死的!還有, 你知不知道,正因為川兒,寡人差點死在田升手裏!”嬴政眼裏冒著熊熊怒火,一把捏住梓笙的肩膀高聲說道。
“······”嬴政話音一落,梓笙霎時一驚,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梓笙從來不知道,嬴政怎麼會差點死在公子升的手裏?
看到梓笙一副不解的樣子,嬴政冷哼道:“哼,寡人突然想起,那天隻有你一人知道我要提前去雍城,若不是你告訴了川兒,她又怎麼會得知?!田升又怎麼會得知?!哈哈···原來如此···”嬴政目光一轉,好像忽然想到些什麼,突然放聲大笑,放開梓笙的肩膀。
“陛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也是間諜麼?”梓笙不可思議的望著嬴政。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嬴政轉過身去不看梓笙,冷冷的拋出這麼一句。
聽到嬴政這麼一句,梓笙的心猛然一沉,原來嬴政竟是這樣想她的···梓笙心裏有些苦澀,微微一笑的說道:“我心裏清楚?是,我心裏清楚,我從什麼地方來,是什麼人隻有我心裏最清楚,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與苒熙為知音,苒熙從未懷疑過我;我與王翦為摯友,王翦從未懷疑過我;而我與陛下···罷了罷了···陛下如果從心底裏就不相信我,那就算梓笙說的再多也無用,如果陛下擔心梓笙會害你,那就請陛下把梓笙逐出宮好了···”
嬴政一聽到梓笙這麼說,胸中一股怒火衝將開來,瞬間回過身將梓笙壓到榻上,狠狠說道:“寡人說過,你永遠都別想離開寡人身邊,想都不要想,還有,若是再讓我從你口中聽見‘王翦’和‘陛下’這兩個詞,就休怪寡人無情!”說完便重重吻在梓笙的唇上,嬴政反複噬咬著,在梓笙口中攻城略地,緊緊含住梓笙的舌頭不放,好似在發泄著這些天心裏所有的不安和焦躁···
梓笙本來因為川兒的死就在和嬴政置氣,後來又被嬴政懷疑,正在氣頭上,嬴政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吻了過來,吻得梓笙有些喘不過氣,隻能拚了命的捶打著嬴政。
嬴政傷口吃痛,低吼一聲,停下了動作,梓笙這才驚覺自己打到了嬴政的傷口,推起嬴政說道:“王上,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你先答應我!”嬴政悶悶的說著不肯起來。
“答應你什麼啊?”梓笙擔心嬴政的傷口,著急的說道。
“你剛才到底有沒有在聽寡人說話?!”嬴政看著梓笙,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哦···好,我全都答應你,全都答應你,你快起來,給我看看你的傷口!”梓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嬴政推起來,下了榻去把藥箱拿了過來。
梓笙坐在榻前,輕輕剪開嬴政的衣袖,才看見那個傷口足有一指多長,深及皮下,鮮血已經和衣袖粘連在一起,梓笙鼻子一酸,抬頭望著嬴政,輕聲囁嚅道:“王上,這···”
“不礙事的,這點小傷,比起你當初為寡人擋的那一下還不是小巫見大巫,上些藥便好了···”嬴政看著眼前這樣的梓笙,怒火也消了,之前鐵青的臉上此時也換了溫柔地笑臉,輕聲說道。
“好,我給你上藥,可能有些疼,王上你忍一下···”梓笙幫嬴政把傷口清洗好之後,便開始小心翼翼的上著藥···
嬴政唇角帶笑,看著自己腳邊的女子因為緊張自己的傷口而有些發紅的雙眼,看著她生怕弄疼自己而輕輕蹙起的眉頭,看著她因為認真專注而輕咬著的下唇,在那一刻嬴政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挨了這一下,可是嬴政心裏卻又有一絲愧疚,方才看到梓笙因為川兒的死而變成那般,嬴政的心底還是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