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人鬥膽,還是請陛下,早些休息吧,陛下到今天為止,已經是連續幾天不眠不休了,小人擔心陛下的身體吃不消啊···”趙高看著眼眶發黑的嬴政,擔心的說道。
“寡人沒事,你下去吧···”嬴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陛下···哎···那小人退下了,若是有事,記得叫小人,小人就在門外候著。”趙高無奈,隻得退下了。
趙高走後,嬴政一直在處理這幾天積壓下來的全國各縣的上書,如今已經親政,這需要自己親自過目的竹簡也越來越多,嬴政也顧不上其他,隻想著連夜把這些處理完,明日早朝還要與眾臣做下一步的鋪排···
梓笙聽到嬴政回來的消息,一直有些坐立不安,又見嬴政遲遲未來,擔心他是不是受了傷,隻得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後來得知嬴政一回來就忙著處理公文,連衣衫都未來得及換,梓笙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了地,他不在的這幾天,梓笙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雖然知道他一定會沒事,但是還是很害怕,他若萬一受了傷怎麼辦,如今,看到嬴政平安歸來,也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夜已經深了,梓笙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見嬴政,擔心他是不是休息不好,梓笙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沒辦法隻好又穿戴好衣服,特意給嬴政熱了一壺米酒,往永安宮走去···
鹹陽宮各殿的燈火都已經熄了,隻有永安宮屋內屋外通明,梓笙示意那些侍女們噤聲,自己捧著熱米酒輕手輕腳的往永安宮裏麵走去。
一踏進永安宮,梓笙就看到嬴政身著一襲單薄的黑色中衣,頭發盡數披散下來,倚靠著後麵的靠墊,正一卷一卷的批閱著竹簡,昏黃的燈火下,嬴政的身影被拉長在牆上,梓笙仿佛看見那副寬厚而年輕的肩膀上正背負著整個天下···
梓笙不想打擾嬴政,可是看到嬴政那雙因為很少休息已經發紅的眼睛和黑眼圈,還有那緊緊皺起的眉頭,梓笙的眼角一陣酸澀,嬴政若是在這般下去,定會熬壞了身子。
想到這的梓笙躡手躡腳的走到嬴政跟前,輕輕開口喚了一聲:“王上”,案幾前的嬴政這才注意到梓笙正站在自己身邊。
“笙兒,你怎麼來了?”嬴政掩藏不住臉上的驚訝和喜悅,抬頭問道。
“王上,夜裏涼,先喝了這晚米酒,暖暖身子,再看也不遲啊···”梓笙一邊說著,一邊跪坐在嬴政身邊給他倒了碗米酒。
嬴政笑吟吟的看著梓笙,壞笑道:“是不是笙兒想念寡人了,嗯?”
“我才沒有,王上,你快先喝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梓笙看著嬴政那張近乎憔悴的臉,既好氣又心疼的說道。
“哦,是麼?寡人可是天天都想著笙兒你呢···”嬴政一把拽過身邊的梓笙,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
梓笙頭一偏,躲過了嬴政的突襲,從嬴政懷裏掙脫出來,說道:“王上,聽笙兒的話,先把這個喝了,暖暖身子,這些天,你一定累壞了···”梓笙端起米酒送到嬴政嘴邊。
嬴政也不發怒,溫柔地看了一眼梓笙,又看了看她手裏的米酒,接過來就將那碗米酒喝了個幹淨。
梓笙看到之後,高興地笑了笑,說道:“王上,今晚梓笙就在這陪著你,哪也不去,你快處理正事吧,國事要緊。”梓笙說著便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搭在嬴政身上,隨後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的呆在嬴政身邊。
嬴政微笑的看著身邊的梓笙,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目光裏卻滿是柔情和欣喜,現如今對嬴政來說,這世上也許隻有梓笙一個人,才會讓他感到如此安心和溫暖···
梓笙就那樣,什麼都沒說,一整晚都靜靜地陪在嬴政身邊,望著他身為王者,卻異常孤寂而堅強的背影,梓笙的眼眶有些濕潤,這樣的嬴政,讓自己如何放得下?!
望著低頭翻閱著竹簡的嬴政,梓笙暗暗歎了口氣:王上,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因為,遇見的是你,即使我知道一切,我以為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但是遇見你,卻突破了我所有的防線,在心底深深紮根,深深埋藏,我無法掌控我們之間的命運,我無法掌控曆史的偶然,隻是想好好愛你,想替你自己好好愛你,想要在我還能在你身邊時毫無保留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