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我們就這麼辦,到時,本侯定然重重打賞先生。”嫪毐一聽高興地都要坐不住了,連忙下來和那白衣門客說道。
“在下先行謝過侯爺。”白衣門客低下頭深深行了個大禮,臉上那一抹成功的笑容隱藏的很深,想著,眼下計策已經成功,應該盡早通知李大人讓他們早有準備才是。
果然王翦一行人終於在後天黃昏之前進了城,這一路上,不是沒有大臣懷疑過嬴政到底在不在車裏,隻不過都被王翦給擋了回去,如今就好了,眾大臣聽說嬴政讓他們自己把一切安頓好之後,待明日一早大鄭宮朝會之後,眾人的疑心也就去了。
當晚,王翦以護送秦王入住大鄭宮為由,一個人去見了嬴政。
“陛下,臣來遲了···”王翦一看見嬴政就跪下說道。
“不,王翦,你來的正好,快起來。”嬴政連忙扶起王翦說道。
“陛下,臣這一路上有驚無險,雖然呂不韋和太後懷疑過,但是都被臣給擋了。”
“嗯,如此便好,明日早朝,寡人自有說辭,眼下,寡人要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嬴政胸有成竹的對王翦笑了笑。
“陛下,請說。”
“王翦,嫪毐手裏持有太後印璽,可調用雍城三萬將士,後日寡人冠禮之上就是他們行動之時,你隻有一天的時間,寡人要你妥善處置。”嬴政對王翦小聲說道。
“陛下,臣領命。”王翦一拱手,便快步退下,先去和王賁桓齮彙合,再去仔細部署兵力。
宮中的嬴政此時總算是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一個人坐在榻上,想了很多:嫪毐可以處死,那兩個孩子可以處死,可是自己的母後怎麼辦?母後啊,母後啊,我也是你的兒子,你讓兒子該怎麼對你,該怎麼麵對秦國,怎麼麵對我的子民···連日的精神緊張和路程奔波,嬴政有些恍惚,沉沉的睡了去···
夢裏,嬴政夢見了自己小時候在趙國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夢到了母親流著淚給自己補衣裳,可是夢境一轉,兩具在燈火下交纏的身體讓嬴政握緊了拳頭,額上冷汗涔涔,這時卻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王上,王上···”嬴政夢見臨走前那一晚梓笙對自己說的話,夢到第一次見梓笙,夢到那次她為自己差點丟了性命,突然想到梓笙不知何時可能就會離開自己,嬴政反複的囈語著:“笙兒,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笙兒···”
“陛下,陛下···”一旁的趙高注意到嬴政額上的冷汗,還有嘴裏反複念叨的話,知他應該是做了噩夢,便大著膽子把嬴政叫醒。
“陛下,夜裏涼,小人給您加床被子吧···”趙高說著就把一層薄被子蓋到了嬴政身上。
嬴政緩緩地睜開眼睛,見是趙高,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夢,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便連忙閉了眼睛,讓趙高趕緊退下。聽見趙高的腳步聲遠了,嬴政才又睜開眼睛,伸手將自己腰間的那張梓笙的‘畫像’拿了出來,自從初見她時,這照片嬴政一直留著,在鹹陽宮的時候,嬴政為了不讓梓笙知道,隻是把照片妥善放在自己的永安宮內,並不會隨身攜帶,這次來雍城加冠,嬴政才特意把它帶上。
看著照片中,梓笙一襲白裙,笑靨如花,嬴政安心的笑了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總是想起梓笙那天說的話,嬴政從未感到過如此害怕,害怕一個人的離開,害怕被一個人遺忘,若是梓笙走了,自己又該去哪找她,所以,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嬴政輕輕摸著照片中梓笙的眉眼,眸子裏像溢滿了清水般溫柔,一個人靜靜地想著:“笙兒,如今,你身上已經有了屬於我的印記,你永遠隻屬於我,所以你千萬不要背叛我,更不要離開我。那晚,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你來自兩千年後,當時我真的很驚訝,難怪你身上有那麼多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就連李斯也覺得很神奇。既然,你跨越了千年時空來到我身邊,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如果曆史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便重新改寫這曆史,如果命運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便逆了這乾坤,笙兒,你說過,我會是天下的王,我信你,可是真正等到我一統天下之時,笙兒,你一定要在我身邊,否則一統天下的樂趣和喜悅會有誰來陪我一起分享?”
“你說,選擇愛上我,是你一生最正確的決定,我又何嚐不是,愛上你,是我一生最有勇氣的決定,從小到大,我不怕生死別離,最怕的就是背叛,所以我從不對任何人交心,可即使這樣,就連我最信任最依賴的母後都背叛了我,而那晚,你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坐在我身旁,我便知道,隻有你,才能給我這許多年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安定。”
“笙兒,不要去管什麼曆史,不要去管什麼天,我就是你的天,你隻要守在我身邊就好,我去給你打下這天下,以後,我便是曆史,我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