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委屈你了。”聽到梓笙這麼說,嬴政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對不住梓笙,但也不好再強求梓笙什麼,畢竟,有她能在自己身邊便足夠了。
“王上,笙兒可沒覺得委屈,不過,若是王上覺得對笙兒有虧欠的話,那就再答應梓笙一件事,如何?”
“這次又是何事?”嬴政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問道。
“笙兒要王上···每天都為我畫眉,可好?”梓笙甜甜的笑著,向嬴政撒嬌道。
“哈哈,好,寡人答應你,你若為寡人天天束發,寡人便為天天為你畫眉···”嬴政輕聲說道。
梓笙聽見嬴政這麼說,有重新倚回嬴政的胸口:“王上,可不許耍賴!”
良久之後,梓笙隻聽頭頂上方輕輕地飄過三個字:“一輩子···”三個字聲音雖小,卻深深的烙在梓笙心上,一輩子···王上,如果我們真的可以一輩子該多好···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梓笙一早起來便幫嬴政穿衣束發,看著一大早便圍在自己身邊忙個不停的梓笙,嬴政心底有種多年不曾有過的溫暖流過,就像早些年在趙國時,被其他孩子弄破了衣裳,回到院子裏找母後補,母後總是先狠狠地罵自己一頓,卻一邊補著衣裳一邊流著淚,所以每次自己身上的傷從來不敢讓母後知道,因為不想再讓母後流淚,而那些傷,隻能自己咬牙忍著,痛著···
“笙兒,如今你越來越熟練了,哈哈···”嬴政把思緒從那些年拉回來,看著梓笙淡淡的笑著。
“王上,你就不要取笑笙兒了,好啦,發髻已經束好了,王上看看怎麼樣?”梓笙將銅鏡拿過來,給嬴政看了看。
“嗯,不錯,不過笙兒還忘了一件事。”嬴政點點頭笑著。
“嗯?什麼事?沒有啊。”梓笙反複檢查了一下嬴政說道。
嬴政卻站起來,轉身拿起眉筆,托起梓笙的下巴,輕輕的描畫著梓笙的眉目,梓笙隻覺得嬴政離得那樣近,所有的呼吸都輕輕噴吐在自己的臉上。
梓笙第一次那麼近那麼清晰的看著認真而專注的嬴政,此時這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裏,映出的是自己的眉眼,那麼溫柔的看著自己,一點點將自己蠶食,吞噬,也許這才是,自己深愛的他,最真實的一麵吧···
“笙兒,忘了這件事。”嬴政細細的描畫好梓笙的眉,在她額頭印下淡淡的一吻說道。
“王上,時候不早了,該去上早朝了。”梓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嬴政說完便轉身去上了早朝。
“諸位,如今據寡人的冠禮已不足四月,不知眼下各方準備如何?”嬴政處理完列國公務事項之後,在朝堂上問道。
“回陛下,冠禮之事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臣保證給陛下一個盛大的冠禮。以賀我王佩劍親政!”呂不韋張開雙臂,甩了甩袖袍說道。
“如此便好,有勞仲父了。”嬴政不鹹不淡的說著:“若再無它事,散朝吧。”
散朝之後,嬴政秘密叫李斯來到永安宮,一見李斯過來,嬴政便問道:“先生,國璽一事行進的如何了?”
“陛下,國璽之形已經大定,隻差一些細枝末節,工匠們正在精益求精,力保冠禮之前打磨完畢。”李斯拱手說道。
“如此便好,先生,寡人還有一事···”嬴政突然神色有些焦急道。
李斯從未見嬴政這般神情,便問道:“陛下,請講。”
“上次,先生對寡人說,於嫪毐一事,要寡人等,眼看冠禮在即,嫪毐那廝又得寸進尺,居然讓寡人稱其為假父,寡人如何等?”嬴政眼裏瞬間像燃起烈焰般,‘假父’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陛下,稍安勿躁,如今嫪毐自稱為陛下假父,起勢之心昭然若揭,但就算嫪毐若要起勢,也絕非一日兩日,陛下既然想要連根拔除,就要給他機會和時間準備,如此,陛下才有出師之名。否則,弑殺假父亦會落的天下人話柄。”李斯慢慢的向嬴政解釋道。
“既然先生還是如此說,寡人便信先生。”嬴政似乎長舒一口氣,對李斯淡淡一笑。
李斯一時有些驚詫,自從上次宮宴過後,陛下的表情最近越來越豐富,也不知是好是壞,看著平日不苟言笑的少年君王,今日對自己的淡淡一笑,李斯細細想來,還真覺得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