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梓笙這樣想,公子升也同樣,若是能夠與秦梓笙結交,想必他人對自己的懷疑將不日而解,這樣,也好與川兒裏應外合。
梓笙一行人酒酣之後便辭去,優哉遊哉的往鹹陽宮的方向走。一路上,苒熙看著王翦和梓笙,想著剛才他們那番對話,還有每次見嬴政的態度,以及梓笙對嬴政的態度,稍作分析,已是了然於胸。想到這,苒熙便也不能再說什麼,隻能偷偷在心裏為王翦大哥深深惋惜一番罷了。
暮色將至,一行人已到鹹陽宮門,梓笙拱了拱手對王翦說道:“王翦,今日之行有勞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好,你也早些回去,可能陛···啊,我是說再晚些,天色變黑了,路不好走。”王翦稍顯局促的看著梓笙,不一會,又將視線避開,轉頭看向苒熙說道:“熙兒,你們當心些。”
“好啦,大哥,我知道了。”苒熙笑著應聲道。
“嗯,那好,梓笙,日後再見。”王翦定了定心弦,又重新看向梓笙,拱手說道。
“嗯,好。”梓笙看著王翦笑著說道,說完便轉身往清揚宮走去。
王翦看著梓笙的背影,雖說‘日後再見’,可不知還能如此這般說話的時候,又該是何時了······
梓笙一回到清揚宮,便看見大門兩側的侍者低著頭不敢作聲,梓笙猜也猜得到,估計是嬴政過來了,梓笙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輕手輕腳的進了宮門···
一進內殿便看見嬴政坐在案幾旁,埋頭看著竹簡。梓笙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步子剛一踏進來,就聽嬴政低沉的嗓音說道:“說,幹什麼去了?”
梓笙被嚇了一跳,連忙邁了進來,搓弄著衣角,有點結巴的說道:“啊,去樂府了,梓笙先前不是和王上說過了麼?”
梓笙一撒謊,手指便喜歡捏著衣角,當然關於這一點,嬴政自是深知,便慢悠悠的放下竹簡,玩味的上下打量了梓笙好久,才緩緩啟唇說道:“哦,是麼,真的去樂府了?”
“哦,嗯,嗯。”梓笙有些心虛,含糊的答道。
嬴政嘴角帶笑,慢慢起了身,漸漸逼近梓笙,貼在她耳旁道:“笙兒,下次若是要說謊,先把身上的男裝換了再說也不遲啊,嗯?”
梓笙猛地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男裝,懊悔的直跺腳。可是現在被嬴政戳穿了,除了從實招來,也再無他發了,梓笙狠下心,眼睛一閉小聲說道:“王上,梓笙今日和苒熙出宮了。”
“哦,出宮?做什麼?”嬴政有圍著梓笙,悠閑的踱著步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嬴政越是這樣,梓笙心裏越是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有些膽小的縮著脖子,輕聲解釋道:“王上,梓笙今日隻是與苒熙一起出宮向一位朋友致謝而已,上次的那曲‘桃夭’,就是他向我們二人指點的法子。”
聽到梓笙說起‘桃夭’,嬴政的眼裏陡然閃過一抹春色,那日的梓笙一襲紅衣,熱情火辣,既然上次沒有辦成的事,那今日繼續吧···
想到這,嬴政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玩味的一笑,聲調陡然升高了幾度對梓笙說道:“寡人何時允過你可以私自出宮?”
聽到嬴政這一說,梓笙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跪下說道:“王上恕罪,梓笙知錯了!梓笙知錯了!”
“恕罪?笙兒想讓寡人如何恕呢?”嬴政斜睨著跪在地上的梓笙,把玩著袖口的花紋,語氣帶著些傲慢。
“王上,梓笙甘願受罰。”跪著的梓笙緊閉著眼睛,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了!
嬴政俯下身子,小聲地在梓笙耳邊問道:“罰你,如何罰?要不要···拖出去廷杖伺候?”
“王上,梓笙知錯了,不要廷杖伺候行不行啊···梓笙還請王上從輕發落吧。”梓笙一想到若是自己被廷杖伺候了,隻怕十幾天都要趴著了,便連忙抱住嬴政的大腿,低聲求饒道。
“嗯,從輕發落?”嬴政點點頭,嘴角卻偷偷忍著笑說道:“那好,你先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寡人看著礙眼。”
“謝王上,梓笙這就去。”梓笙一聽,這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估計這頓板子是不用挨了,想到這的梓笙連忙就起了身要去把衣服換了···
看著有些雀躍的梓笙,嬴政突然在背後淡淡開口說道:“等等,寡人要你換上宮宴那晚所著的紅衣。”
梓笙一聽,心裏也糊塗,也不知道嬴政為什麼要自己這麼做,雖說自己不用挨板子了,但是,自己是不是有點高興地太早了,梓笙總感覺脊背是不是刮過一陣冷風,但是嬴政的話又違抗不得,隻得應聲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