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笙心中一驚,嬴政方才居然沒有自稱為寡人,他隻有在與自己特別‘親密’的時候才不會自稱寡人,這次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
嬴政見梓笙下了馬,便拉著梓笙走到湖邊,一個人看著靜靜地湖水,低聲問道:“剛才,為何不喚我王上?”
“額···”梓笙突然被嬴政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搞得有些糊塗,便說道:“那是因為,剛才人太多,梓笙怎敢和他人不同啊。”
嬴政轉過身背對著梓笙,定定的看著那潭湖水湖水,好像賭氣般的說道:“聽著,你在我眼裏,就是和其他人不同,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準你喚我陛下。”
“嗯,梓笙知道了,王上。”梓笙暗暗點點頭,輕聲應道。
“···還有一事。”嬴政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說道。
“王上請說。梓笙聽著便是了。”梓笙話音一落,嬴政緊了緊袖口下的手,輕聲說道:“方才···為什麼要問王翦?”
“沒有,梓笙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畢竟上次是王將軍陪在王上左右,而這次卻不見王將軍的身影,梓笙沒有其他意思。”梓笙這才有些察覺,莫非···嬴政就是因為這個才生了一路的氣?想到這,梓笙一下子輕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嬴政轉過身有些詫異,梓笙這樣爽朗的對著自己笑,還是第一次。
“梓笙隻是突然覺得王上好可愛,哈哈···”梓笙也沒想這話合不合適就脫口而出。
而接下來的事也的確證明了這話並不合適,梓笙隻覺得眼前的陽光一暗,嬴政傾身下來,猛然吻住自己的唇,細細吮吸著,有些癢,有些···甜···
良久,嬴政才不舍的放開梓笙,從懷裏拿出了一支木簪,緩緩交給梓笙。
梓笙低頭仔細看著那支木簪,隻見那木簪呈紫金色,簪身猶如桃花枝一般流暢自然,在陽光下金絲閃閃,金光浮現,還帶有一種淡雅的幽香,如果梓笙沒記錯的話,這材質應該是金絲楠木,自己多年前曾有幸見過清代的金絲楠木家具,這木材百蟲不侵,千年不腐,極其珍貴,想必在這個時代,應該也同樣價值不菲。
再看那木簪上方鑲有一片玉刻的桃花瓣,顯得格外淡雅和生動,梓笙沒想到,嬴政竟然會送她這種東西,便抬起頭開口問道:“王上,這···”
還沒等梓笙說完,嬴政便緩緩啟唇說道:“這是在宮宴之後的第二天,我命人做的,昨日才剛剛做好,這上麵的桃花之玉與我束發的玉環,是同一塊璞玉之上的,我想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說著便把那木簪插進梓笙的腦後,低低的說了聲:“之子於歸。”
梓笙有些不知所措,定定的看著嬴政,看著他被陽光照耀下的臉龐那麼溫柔,那麼好看,也許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太美的夢,美得甚至讓自己不願意從中醒來。
梓笙有些哽咽的問道:“王上,為什麼是我······”
嬴政輕輕將梓笙攬進懷裏,說道:“沒有為什麼,隻是因為你是秦梓笙,果真這木簪笙兒戴起來真美······”
梓笙的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小聲的應著:“王上,我···”梓笙隻覺得喉嚨發緊,心中有太多想說的,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笙兒,你知道麼?原來的我從來不會想這些,可是遇見你之後,不知幾時起,我竟想與你尋一處綠水青山,看遍四季繁花,隻要有你在身邊便好···可是,我卻選擇不得,因為不是我選擇了天下,而是這天下選擇了我,所以啊,笙兒,即使沒有綠水青山,隻有那青磚高牆,你可願留在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俯瞰蒼生。”嬴政就那樣輕輕擁著梓笙,淡淡的在她耳邊說著···
梓笙靜靜地伏在嬴政的肩頭,淚水慢慢的劃過臉頰,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笑著,靜靜地聽著,靜靜地感受著嬴政的呼吸,嬴政的心跳···
因為梓笙心裏比誰都清楚,有些話始終都不能對嬴政說,那些話隻能在心底說給自己聽:王上,自古帝王多薄情,這樣的愛,我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更何況,你將是天下人的王,我哪有資格留在你身旁,隻是,至少我希望在這段時間裏能夠好好愛你,當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或者你不再愛我,而你還記得曾經有我這樣一個女子來過,這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