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梓笙便到了華陽殿,隻見殿外守衛森嚴,殿內燈火通明,耳邊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編鍾的悠然樂聲,梓笙看的不太清,便偷偷躲過侍衛,溜到殿門前,卻見,門外立著個熟悉的身影。
梓笙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李斯,梓笙有些喜出望外,既然李斯在這,那嬴政也定當無恙,而且,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進去。
“李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看到李斯一個人站在那,梓笙便想起上次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現在沒準已經在宮外逍遙快活了,也不會遇到那麼多事,想到這,梓笙就想好好嚇他一番。
李斯突然聽到後麵一陣冷幽幽的叫聲,立馬打了個激靈。
“哈哈···我還以為李大人膽子很大呐,也不過如此麼,哈哈。”梓笙看到李斯的反應,惡作劇成功,便開心的笑起來。
李斯回頭一看,竟是秦梓笙,著實吃了一驚,要說第一次見麵,李斯也隻是對這個怪異的女子感到好奇罷了,但是後來,在兩次宴會上見到她時,李斯就隱隱覺得她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力量,再後來,直到她為嬴政擋下那一暗器時,李斯終於明白,在她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麼力量,那是一種在這個時代所有人身上都沒有的一種坦率和堅強,還有李斯注意到嬴政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種占有,是一種與稱霸天下不一樣的占有···
“哦,原來是秦姑娘,您可真是嚇了我一跳。”李斯連忙拱手說道。
“哈哈,李大人,那咱們可就算扯平了。”梓笙開心的說道。
“什麼扯平?不知在下曾幾何時得罪過秦姑娘?”此時的李斯倒是一頭霧水。
梓笙也不願多做解釋,便急切的說道:“行了,我問你,陛下可是安然無恙?”
“陛下身體安康,秦姑娘有心了。”李斯何嚐不知梓笙想問的是什麼,隻是看到她這一身裝扮,想必是才剛回來,好奇心使然,便想讓她親口說說。
梓笙卻並未答話,伸手對李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趴在門上仔細的聽裏麵發生了什麼。
殿內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隻聽嬴政緩緩啟唇道:“今日,寡人不是以秦國君主的身份召各位於此,而是以嬴氏子孫嬴政的身份見上一見祖母和各位叔伯,前幾日,寡人遇刺一事想必諸位早有耳聞,但是寡人卻在那刺客身上發現一物,使的寡人近日寢食難安,便想要各位叔伯和祖母給寡人一個交代。”
嬴政一邊拿出華陽太後的手令一邊斜睨著台下各位宗親。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如何解釋。
此時在座的人隻知道王翦大敗樊於期並攻破屯留,卻不知成蟜已死,眾人心裏許是還有一絲僥幸,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做聲。
不久,便聽一婦人之聲回應道:“手令已明,陛下又何須多問。”華陽太後心裏也同樣抱著一絲僥幸,嬴政今日這家宴,隻怕是另有目的,既然手令在他手,再多做解釋也無用,倘若成蟜未死,則必然還有一線生機,不如一口咬定,拚上一拚。
華陽太後隨後又道:“陛下,今日,當著宗室諸親之麵,可是要老婦將話講明,又或者,想要立取老婦之命,以正你不實之名。”這一句,華陽太後說的是擲地有聲。
嬴政聽如此,早就料到華陽太後會以此為把柄反咬自己一口,也不生怒,隻是謙卑的對台下眾人講:“孫兒豈敢?寡人身世,事關國家社稷,非獨寡人一身,今日,不肖子孫嬴政想讓各位叔伯予寡人之身世一個交待,還望諸君以口言心,各暢所疑,無需顧忌。”
台下眾人仍是不敢作聲,這嬴政雖說麵上和悅,但是這種氣勢足以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還是那華陽太後馳騁宮中多年,並未被嚇倒,繼續說道:“老婦孫兒,唯嬴成蟜一人,今日,大秦王位落入異性人之手,怪隻怪,老婦當年不該勸先王立子楚為太子,若然,又怎會使我大秦落的今日之地步。”
門外的梓笙聽到這急了,回頭和李斯說道:“李大人,我有證據可以讓華陽太後改口,你快想辦法讓我進去。”
一旁的李斯不慌不忙道:“秦姑娘,稍安勿躁,陛下自有分寸,況且此時並非最佳時機,秦姑娘手裏的證據要在最合適的時機拿出來給華陽最致命的一擊,才是那證據的最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