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八年(十二)(1 / 2)

梓笙回到營帳內,輾轉難眠,一個人想了很久,最後自己得出的最終結論就是:自己想多了,像自己這種滿大街都是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得到堂堂秦國將軍的垂青?王翦也好,嬴政也罷,他們隻不過對自己一時好奇罷了,自己一個人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還是消停的過自己的日子,盡快找到方法回去才是正經事。

不知不覺,梓笙被營帳外的號角吵醒,原來天已經亮了,大軍馬上就要出發了,梓笙騰地一下站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準備隨王翦一起去蒲惣,又怕王翦不答應,便偷偷的穿了男裝想混在隊伍裏麵,哪知被王翦抓了個正著···

“梓笙,昨晚休息的可還好?”王翦關心的問道。

“啊,好好,挺好的。”梓笙僵硬的回身答道。

“你這副打扮是要做什麼,嗯?”王翦挑了挑眉,打趣的望著她。

梓笙怕露餡有些心虛的說:“啊,我早上起來鍛煉鍛煉,你不是馬上要出發了,大軍還等著你呢,快去吧。”

這時王翦突然走近,牽起梓笙的手:“和我一起去吧,我帶你去。”

梓笙逆著陽光,看不到王翦的表情,她所能看到的隻有那黑色鎧甲下寬厚的肩膀,所能感受到的隻有那股從指尖傳來的溫度。

漸漸地,戰鼓聲越來越近,隨著戰士們的高聲呐喊和兵器與地麵的強烈摩擦聲,梓笙的心開始劇烈跳動,以至於出征後都久久未能平息,這區區六萬兵力尚能有如此震天之勢,那個個大秦士兵披堅執銳,呐喊聲猶如山崩地裂般震人心魄,梓笙不難想象,待多年後,嬴政統一六國之時,這百萬秦軍又將會是什麼樣的氣勢,想到此,那六國被滅也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不多久,大軍就已經到達蒲惣城下,隻見樊於期手持青銅劍立於城上,一臉不服氣,王翦見他緊閉城門,發全縣之民,倒也聚的幾萬人,一時頗有聲勢,王翦暗想:好在先前已派蒙武遣送百姓,否則隻怕人數比現在還要多。

王翦並沒有趁新來之銳而下令攻城,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語不發,好像在等一個時機,城上的樊於期卻是按耐不住,高聲罵道:“王翦,我自念與你同生共死,而今,那嬴政篡奪王位,識時務者為俊傑,長安君亦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王翦並未答話,隻是一直看著天上的太陽,梓笙心想這樊於期當真是有勇無謀,那區區幾萬百姓怎敵得過訓練有素的官兵,但又詫異於王翦此時的反應,便著急的叫了聲:“王翦。”

王翦側過頭,對著梓笙一笑:“莫擔心,時候已到。”

梓笙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隻聽王翦一聲令下:“把人帶上來。”

隻見幾個士兵帶著幾位婦孺小孩,王翦此時衝梓笙點了一下頭,以示讓她安心,便在城下高呼樊於期之名:“王翦特護送將軍家眷,前來與將軍相見。”

樊於期早已想過,走到今日,想必家眷早已被嬴政誅殺,而今於城上見得一家安好,也是又驚又喜。王翦見狀又到:“秦王寬大,知將軍有功於社稷,而今,將軍家眷盡在,便知秦王有意活將軍,且秦王有令,隻在首犯長安君,降者不問。”

樊於期見到久未得見的的家眷,自是早已喜出望外,轉念一想,若是自己投降,無異於至成蟜於死地,躊躇間,又聽城下王翦大喊:“將軍不必遲疑,如將軍不肯歸降,城破之時,恐將軍不能自保,複累家眷同死,王翦望將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