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天晚上,夜半時分,樓水水睡的正酣時被奇怪的聲音驚醒了,像是磨牙的聲音,咯吱咯吱……
然後有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碎碎念:……冰髓已經深入骨髓血肉之中了,如果把這小丫頭吃了,能不能把冰髓轉嫁過來?雖然機會渺茫,但是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從哪兒開始吃呢?頭?不行不行,一口咬開腦殼,紅的白的一起濺出來,惡心!腳?不行不行,太臭太髒,更惡心!手?這個還行,但是人死的慢,叫起來跟殺豬似得,難聽!要不開膛破肚?這個好像不錯……
樓水水額頭一滴滴冷汗往下滑,您都討論吃人了,還嫌惡心嫌臭?樓水水抬眼,隻看到頭頂一個模糊的黑影,不是鬼,卻比鬼還像鬼。
“開膛破肚不行,要是不小心把大腸弄破了,屎啊尿啊就都流出來了,更惡心。”
“恩,對對,有道理,那你說從哪兒吃好?”黑影煞有介事的摸著下巴考慮樓水水的建議。
“嘖,一看您就是外行!”樓水水大喇喇的躺著,支起二郎腿,晃啊晃。“這不論是什麼吃食兒,算得上精華的地方不外乎那麼幾處。更何況,生吃哪有做熟了好?到時候將最精細的肉割下來,放在文火上慢慢煎,等出了油,再撒上調料……”
樓水水一部分靈魂在另一個時空時,曾開了一個餐廳,而這段記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越發的模糊了。那時候為了經營起小餐館,她有一段時間就不斷的向客人介紹菜品、菜係、做法,嘴皮子都磨薄了。如今再想起,心酸已去,隻餘淡淡歡愉。原來不管如何苦難的記憶,在時間不斷的衝刷後,也能散發出淡淡的餘溫。
“你就不怕我真吃了你?”沙啞的聲音中帶了戲謔。
“您要吃我,何必這麼多廢話?”
“哼,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老頭冷哼,盯著樓水水的目光既恨又愛,複雜難名。
“好個臉皮超厚的老頭子,半夜三更,私闖姑娘房間,莫不是為老不尊?”
老頭大怒,一把抓了樓水水拎起來:“要不是你個臭丫頭偷了老夫苦守幾十年的冰髓,老夫會在這兒?我血邪子一輩子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血虧呢!更可恨的是,簡直是暴殄天物啊,竟然一口氣喝光了!你知道你這麼囫圇吞棗浪費了多少麼?”
樓水水驚訝,冰髓?這麼說她多了個控製寒氣的能力,是因為什麼冰髓?一張深邃的麵孔出現在樓水水眼前,這麼說,他當時是去尋冰髓,然後在自己昏迷時,喂給了自己?
樓水水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既甜又酸,既苦又澀。
“臭丫頭,我問你話!你今晚是要死在這兒,還是做我徒兒?”
樓水水被血邪子突然的問話驚回了神,怪異的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老頭:“老頭兒,你靠譜麼?”
“老夫血邪子……”老頭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勃然大怒,唾沫都飛濺出來。
“血邪子?”樓水水連唾沫都顧不上擦了,這才聽清老頭自稱的什麼。“你招搖撞騙的吧?”
血邪子氣的麵皮直抖,五內俱傷,要不是這麼多年,終於碰上一個能傳承自己衣缽的人,他肯定一掌拍死眼前氣死人不償命的臭丫頭!
“不過你能旁若無人的進入主山,就算是假的,也是高仿的!”樓水水表麵深沉,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哇哢哢,血邪子!那可是一代牛人,史上最妖孽的人物!他非人非妖,遊離在人妖兩界,甚至有傳言說他曾進入過天界!
一生血戰,逆天而修,自封“血邪子”,而更令人耳熟能詳的封號是“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