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算這麼塵埃落定了,至少表麵上是這樣。樓水水心情還算不錯,隻是一出殿門就被徐帆拉住了袖子。
“師弟,你的那隻靈獸我昨晚才見過,怎麼會沒了?師弟,你又說謊了麼?”徐帆苦口婆心,憂心忡忡的看著樓水水。“師弟,你我都是修煉之人,最講求的便是正心明智,若是心有雜念,劍走偏鋒,輕則再無寸進,重則會墜入妖邪之道啊!”
樓水水一見徐帆這副苦瓜臉,就各種頭大,她不是會墜入妖邪,而是她本身就是妖邪啊!而且不提那隻不要臉的偷腥獸還好,一提她就一肚子的怨氣!
“師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沒了就是沒了!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誰提起他!”
徐帆看著樓水水惱怒的揚長而去,以為自己戳中了她的痛楚,不由在身後揮袖疾呼:“師弟,就當他真死了,師兄不說了,你也不要惱羞成怒啊!師兄也是一片好心……”
徐帆的聲音很快被樓水水甩在了身後,她憤然進門,剛剛把門摔上,就有敲門聲響起了!
“誰啊!”樓水水正在氣頭上,語氣也衝起來,隻是她還未意識到,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竟因為別人提了一句他,就反應如此激烈。
“水月兄弟,是我。”
青羽顏?樓水水納悶,他不去與廉貞議事,跑到這裏幹什麼?開了門,才發現,青羽顏不僅親自上門拜訪,還順帶將那隻很是眼熟的玄鐵籠帶了來。這人速度倒是快,青羽芸芸那院子本就較遠,她剛剛落座,他就已經跑了一個來回,而且氣度閑雅,看不出一點匆忙的樣子。
樓水水很利落的接過籠子:“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那就多謝了,慢走不送!”
青羽顏怔了一下,又溫柔的笑開了:“水月果真不似常人,連趕人都如此率性。”
水月?好像過於親昵了一些,但是聽來卻不違和,樓水水眉頭隻是皺了一下就舒展開了:“實在是身上有傷,多有不便。”所以你趕快走吧!
青羽顏抬手拍了拍樓水水肩頭,神色歉疚:“那水月好好養傷,他日我設宴,水月一定要來啊。”
“恩,知道了。”樓水水胡亂應了聲,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等看不見那張溫潤的臉,她才舒了一口氣,總覺得麵對那張臉,心裏不舒服。太完美無瑕了,可世上真的有這樣完美的人麼?
站在門外的青羽顏看著緊閉的房門,愉悅的笑了,他將方才觸及樓水水肩膀的手指放在鼻尖下輕嗅。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息間,隻有極敏銳的人才能分辨出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似悠遠的清茶,又似纏綿的麝香。
這是處子的體香,天生韻致,無法遮掩的氣息。隻是這是她本人的,還是另有其人?青羽顏眼睛中閃過好奇的光芒,淺褐色的眸子,純淨無垢如孩童一般。
樓水水聽著門外的動靜,待青羽顏走遠了,她才將籠子上覆著的黑布掀開。籠子中的一幕,乍然衝進眼裏,染的她漆黑的眼睛一片緋紅!然後便是勃然怒氣!
小小的身體疲軟的癱在籠中,血跡將籠子的鐵條浸染的暗紅,毛發混合著血痂粘連在傷口上,鞭痕曆曆在目,傷口道道驚心!樓水水後怕,她若再晚一些,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這脾氣暴躁又傲嬌的貪狼了?
她抬手將鎖頭取下,打開籠門,小心的將貪狼抱出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青羽芸芸,你在它身上抽了多少鞭子,來日我必千百倍還給你!
貪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喉嚨裏還發出威脅般的咕嚕聲,掙紮著要跳開。
“貪狼,是我!”樓水水按住它血淋淋的爪子。
貪狼耳朵動了動,安生下來,閉上眼暈了過去。
等樓水水終於把貪狼的傷處理好了,身上已出了一層黏膩的熱汗。她意念一動,寒氣在體表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提氣一震,頓時簌簌剝離,落在地上。好方便的能力,樓水水終於欣慰了一點。
接下來的日子,樓水水本以為該平靜些了,她也確實過了兩天平靜日子,吃飯,修煉,逗小受,溜貪狼,偶爾還能跟千紅從人生哲學談到幕後主使……樓水水深切的覺得沒有人迫害的日子,太爽了,於是她更深切的認識到,把那些迫害她的混蛋玩意兒解決掉是多麼迫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