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她把宛兒當女兒一般對待,雖懷有目的,卻也是投入了真感情的,如今這般見麵,不由心生傷感。

“能吃能睡,還死不了。”

賀蘭宛兒不禁紅了眼眶,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痛失至親,實在承受不來,眼看著姑母又要離去,心中悲痛萬分。

“姑母,你受苦了,宛兒舍不得你……”

皇後笑了笑,露出一個慈祥的笑臉,伸手為她擦幹眼淚,勸說道:“傻孩子,人生誰無死?

姑母隻是比一般人早幾年走罷了,這一生該有的都擁有過了,沒有什麼遺憾了。

你也不要舍不得,現在姑母唯一的心願,便是你能好好地跟著雋兒過日子,照顧好他,也照顧好自己,如此,姑母便能放心了。”

賀蘭宛兒忽然想起了昨夜跟玉南雋的對話,不由更加悲從中來,她跟玉南雋也即將分離,從此天各一方了,姑母的心願怕是無法實現了。

“宛兒沒用,眼看著姑母冤死,也無法救你,對不起!”

皇後聞此言,忽然兩眼一亮,眸子裏燃起了希望的光,她還不想死,雖然表現出來的是等死狀態,但其實她的內心深處,還有著許多的不甘心。

這一瞬間,皇後突然心生一計,有了逃跑的計策。她問賀蘭宛兒:“宛兒,假如姑母有逃跑的辦法,你願意幫助我嗎?”

賀蘭宛兒猛地抬頭,欣喜地看著皇後,激動地說道:“真的嗎?姑母真的有逃跑的辦法?隻要能救你,讓宛兒做什麼都可以。”

皇後欣慰地說道:“乖孩子,姑母就隻能指望你了。”

處斬當天,秦紅月和蕭紫宸特意來到天慶酒樓。

天慶酒樓建在天牢與東午門的必經之路的街上,往東不遠處便是東午門刑場,放眼可見,如果要看今日皇後斬首的情況,這座酒樓的頂樓是最佳地點。

蕭紫宸和秦紅月都認為皇後不會輕易地束手就擒,今日很可能會發生什麼變故,故而特地來看看。

兩人尋了個好方位,讓酒家夥計擺上桌椅,一邊飲酒,一邊看著下麵街道幾裏範圍內的人來人往的繁華景象。

“時間快到了,怎麼還不見押送隊伍來?”秦紅月納悶地說道。

蕭紫宸放下酒杯,蹙眉說道:“隻怕是已經出事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下麵有一身穿官服的公差縱馬疾馳而過,直奔刑場那邊而去。

秦紅月遙望遠處,隱約可見街道上一片混亂。“你說得對,出事了。皇後果然還是不甘心赴死,還要作一回困獸之鬥。”

此時,在天慶酒樓往西幾百米處的集市上,官差們亂作一團,都撲倒在地上打滾,隻顧著撲滅自己身上竄起的火苗。

在場的不少百姓也受到連累,正四處亂竄,或者原地打滾,整條大街騷、亂一片。

為首的押送官剛剛撲滅身上的火,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他吃力而狼狽地爬-上馬背,用力喊道:“不要亂,不要亂!快重新組隊,追捕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