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目不斜視地向前走,默念:我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都聽不見都聽不見聽不見不見見……
“喂!”上官錦年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花翻暫時停住了腳步,卻仍是不敢朝聲音傳來的地方回頭。
“幹什麼?”花翻用很小的聲音問道。
“我說……你走過了!”上官錦年忍無可忍地提醒道。
花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走到了房間的盡頭去,她的麵前正對著那張看上去就很少兒不宜的金紅色紗帳的大床,紗帳上繡著仕女出浴圖……
花翻趕快閉眼,轉過身去。再睜開眼……
她有種想要戳瞎自己雙眼的衝動--其實她轉不轉過身來都是沒區別的。
眼前還是一幅美人出浴,隻不過剛剛的還是死的,現在卻成了活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一樣……
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皮膚上的水珠反射出曖昧的光暈來,從白玉一樣的脊背上滑落,融合進木桶上溫潤的紋路。
他在洗澡,而且看著花翻進來,沒有一點點避開的意思。
“你……”花翻有點詞窮,無語凝噎。卻又沒什麼可以質疑他的理由,是她主動進來的,她才是一個闖入者。
“阿真來做什麼?”果然,上官錦年先發製人,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他才是主人。
“額……”花翻感到更加的尷尬了,恨不得也找一個木桶跳進去,然後蓋上蓋子。
她精神一緊張,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想問你一件事。”她說。
“唔?什麼事?你過來。”上官錦年道。他的聲音像是他的背影一樣美味誘人。
花翻不動,腳上像是釘了釘子。
“你過來啊,不過來要怎麼問!”上官錦年有點惱火了。
花翻不得已,隻好向前挪動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還是沒有走到他的身邊去。
“過來!”上官錦年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我就站在這裏說吧。”花翻死活不挪窩。
“我聽不見。”上官錦年抱怨。
“你又不是聾子。”花翻也惱了,不依不饒。
“那好,你問吧,反正我聽不見。”上官錦年突然語氣輕鬆。
花翻噎死,她不知道這貨什麼時候這麼耍賴。
“跟你學的。”上官錦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語道破天機。
“。。。。”花翻更加無語凝噎。
上官錦年低低地笑出聲來:“算了算了,你說吧。”
“額……我想問你幾個字。”上官錦年若無其事地撩動著水花,任憑光滑的脊背滑下水珠,讓她的聲音都不怎麼自然了。
“什麼字?”上官錦年道。
花翻這才猛然想到,自己把那四個字抄在了紙上,必須要拿給他看。
也就是說,她必須走過去,把紙條遞給他,然後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