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拖延下去的話對戰局不利。”花翻對上官錦年說道。她恨不得現在上官錦年就出兵開打,那樣的話她也能早點趁亂找到綠繡。
上官錦年煙眉一挑,問她道:“為什麼?”
“額。。。這個。。。”她又哪裏說得出一個所以然來。“這座樓的名字真不吉利。”花翻沒話找話,“這樓要是叫失心樓的話,難道這吹的風要叫失心風嗎?”
上官錦年:“你想多了。”
花翻隻好繼續瞎編:“這河水流的這麼急,說不定汛期快到了,要不快點渡江的話,說不定就過不去了。”
上官錦年:“現在是夏季,正是它的汛期。”
花翻:“。。。。”
花翻:“你在等什麼?”
上官錦年眨眼:“你為什麼那麼急著想要攻城?你有什麼把握嗎?”
花翻做賊心虛,她當然不能告訴上官錦年她的把握是什麼。隻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否認道:“沒有啊,我並沒有很急。”話是這麼說,可是心中卻著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她害怕上官錦年會爽約,他的一點點拖延和猶豫,都會變成她心中的十分的不安。
“我不像你,我答應過你的事,就絕對不會反悔。”上官錦年說。向晚的火燒雲籠罩小樓,讓他的眸子像是江水一樣地閃起波光來,很是好看。
花翻感到心中的柔軟被輕觸了一下,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好看的眼眸。
可是現在,她卻隻能對這心動視而不見,任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埋沒下去,直到消失得幹幹淨淨。
“但阿真出口的話,也不能反悔。”他向花翻轉過臉來,他好看的眼眸望著她。
“我答應過什麼?”花翻幾乎習慣性地耍賴,她把目光轉向闌幹外的萬裏夕陽,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睛裏的那些期待,是她無法滿足的。他履行著承諾,可她卻隻好做一個欺騙者。這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交易,隻是一個騙局。
“阿真又在裝傻。”他扳過她的臉來,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近看更加好看,仿佛讓一天的火燒雲都失色。
他把她心虛的耍賴當成了害羞。“你答應了,會嫁給我,做我的皇後。”他看著她的眼睛,言語輕柔,卻很堅定。
“嗯……”花翻低下頭去,含混道。即使她早已經練就了臉皮如城牆厚,說謊如喝水的本事,可說這樣的謊話,還是讓她感到心中很難過。
她又轉過身去,走到闌幹邊倚著欄杆眺望霞光染就滿江紅。裝作看風景來逃離他的眼睛。
夕陽中,成群結隊的倦鳥紛紛歸巢,她也想要回家。她心中,家就是安國府,就代表著上官錦年,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她的眼珠有些濕潤。成群結隊的歸鳥中,難免有一些落了單,化作天幕上幾不可見的黑點,兀自沒有目的地流浪,沒有終點,也沒有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