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翻卻有些踟躕,在門口猶豫了半天,才遲遲走了進去。她腦子裏還是混的,她不知道見到上官錦年要說什麼,或者要不要說。穿過花廳與長廊,她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是一場久久不散的暴風雨,越來越猛烈。
“你來做什麼。”上官錦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還是冷的徹骨透心,隻是話語間多了一些無奈和嗔怪。
他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花翻的腦子突然一空,把自己滿腔的怒氣,以及自己跑來此地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他的聲音清澈,帶著熟悉的霸道。隻有短短一句話,就喚醒了她心中的思念,她還來不及習慣性地抗拒,就被他不經意間的勾起的溫柔吞沒了心髒!
可是她怎麼能夠允許?她的好勝和執著,讓她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人麵前展現出弱勢來,尤其是上官錦年。可是不幸的是,幾乎每一次她與他的對抗,都讓她感到十分的違心。當她想要說“不”的時候,心中卻在悄悄地肯定著,當她想要恨他的時候,心中卻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軟弱,隻覺得這種軟弱可恨,可惡!
“你為什麼會回來?”上官錦年重複,聲音還是冷的,隻是質問而已,不給她任何辯駁和解釋的機會。
花翻轉過身去,卻沒有看他。“管你什麼事。”她盯著柱子說。明明是想解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話一出口,卻也是冷冰冰的。
“我才不管你。”上官錦年像是要出門的樣子,起身就走。
“那最好不過。”她說,說完就開始後悔。
“回來!”她喊道。
上官錦年的背影一頓,還是走了回來,他走到花翻的身邊,低下頭去看她。花翻被迫看著他的眼睛,寒星一樣眼睛裏滿是可惡的傲慢。
“你讓我回來做什麼?”他玩味地說道。
花翻:“……”她啞口無言。
“我不走了,我就呆在這裏,哪都不去。”她隻好實話實說。
“為什麼?”上官錦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猜疑。
“因為……”花翻猶豫著,還是拿不出勇氣來告訴他。
“因為我看你比較可憐。”花翻說。她其實想說:“我想和你一起麵對。”
上官錦年有點哭笑不得,他煙眉微挑,話語間滿是挑釁:“唔……看樣子你是在可憐我?”
花翻頭大,但是話已出口,她硬著頭皮也要撐下去。
花翻:“你不覺得你很可憐麼?亡國之君。”
上官錦年:“……。”這下輪到他無語凝噎。
上官錦年:“這麼說來,您是要來當救世主,救我於水深火熱了?”他話裏全是揶揄。
花翻隻好順著杆爬:“沒錯,我隻是想留下來,讓你臥薪嚐膽。”
上官錦年眼睛一眯,已經快憋不住笑了。“你是範蠡還是文種。”
花翻:“文種。”範蠡太醜。
上官錦年:“文種大夫,我的西施呢?”
花翻被調戲的怒火衝上腦子:“那個女人,被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