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祭天(5)黃雀在後(2 / 2)

苦無顯然也注意到了情勢不對,“刷”一聲拔劍出鞘,手起刀落,幾個侍衛倒在血泊之中。但一人終究是寡不敵眾,沒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他半跪在祭壇上,血漿透濕了細甲,身上足足捅進了五六把刀刃。“哐啷。”他的劍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倒了下去。

“請陛下飲下祭酒。”上官持盈再次重複,胸有成竹。這場變亂她策劃已久,每一環節都精心算計,絕對不會出什麼差池。

上官錦年看著苦無的血浸透人牆,在祭台上蔓延看來。苦笑道:“皇姊又何苦如此,朕遭了神譴又如何,難道這天命所定之人,還是皇姊不成?”

這話剛好戳到上官持盈痛處,她以天命為由脅迫上官錦年,師出有名,可偏偏自己也並不是五色詔所指的真命天子。

上官持盈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但隨即恢複平靜,道:“陛下,本宮隻求這天下能順應天命,別無他求。”她想,隻要除掉了上官錦年,她就拿到了天下所有的權柄,天命又算什麼?

上官錦年望著玉杯中波光瀲灩的液體,隻覺得心中寒涼,不由得皺了皺眉:“難道皇姊如今將這毒酒敬我,讓全天下都瞧我們手足相殘的笑話,這就是順應了天命麼?”

上官持盈沉默,許久才道:“手足相殘,也是陛下在先,全天下已經看過一次笑話,不介意再看一次。”

上官錦年眼中掠過一抹淒然,心想他一直把上官持盈當做唯一的親人。一直以來,他們雖然不和睦,但自己當初登基之時,卻給了她太上女皇的名號,也逐步放權給她,以至於她的權勢反而比傀儡女皇的時期更為顯赫,可如今她反倒說他是在手足相殘。

心中無奈,上官錦年心中擔心的卻並不是自己。他心想,既然上官持盈控製了這座山,那阿真也一定是被她在半路截住了,所以才沒有過來。

他陷入了極度的自責,他本想用苦肉計賭一局,讓阿真回到自己身邊,可卻讓她落入了陷阱。若自己不曾那麼霸道地想要她回來,她又如何會落到這種險境?

他心中開始暗自祈禱阿真並沒有來嵩山。可是又怎麼可能?他知道,那個小白癡雖然恨自己入骨,但聽到自己要遭到神譴的消息,無論如何也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來到自己身邊。

“不顧一切……”想到這裏,上官錦年神色一黯,她一定會對上官持盈的人出手的,她受傷了嗎?極度的擔心化作怒火,他端起那酒杯,一個顛倒,杯口朝下,祭酒被潑的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