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你為了這五色詔還真是煞費心機。”上官錦年道,一鬆手,那隻玉杯落在地上,摔成片片飛雪晶瑩。
上官持盈聞言,緩緩提起裙擺站起來,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真正煞費苦心的是陛下吧?本宮還是借了陛下的手,才能得到這詔書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就是等著上官錦年找到五色詔的這一天,坐收漁利。
上官持盈使一個眼色,侍衛們立刻會意,舉起刀來,對準了上官錦年。她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奪走五色詔,殺了上官錦年,取而代之。祭壇上的群臣俯首不語,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
上官錦年冷笑:“既然皇姊如此想要那封詔書,朕賞給皇姊就是了,又何苦如此大張旗鼓?”
上官持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可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傳旨,將五色詔賜予太上女皇。”上官錦年鄭重地說。
祭童立刻拿了祭台上的玉匣,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走到上官持盈身邊跪下,把玉匣高舉過頭頂,獻給上官持盈。
群臣侍衛,都不由得偷偷抬起頭來,去看那傳說中的天命究竟是什麼模樣。
那玉匣潔白溫潤,上麵刻著栩栩如生的九龍搶珠。玉匣並沒有上鎖,隨著上官持盈手指的動作,“喀”一聲,匣子應聲而啟。
周圍變得安靜地可怕,整座祭壇,落針可聞。
受驚的馬匹在山路上橫衝直撞,花翻本就不怎麼會騎馬,現在隻覺得背後的傷口被顛簸得盡數撕裂開來,擦破的手掌被韁繩勒出鮮血,一滴一滴打濕馬背。天公不作美,幾道閃電劃過,天空竟然落下雨來。雨水濕了衣衫,像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疼痛衝上腦殼,直攪得神智都不清楚起來。
“噠噠”聲漸近,是煙寒暮追了上來,一鞭子抽在花翻坐騎的後臀上,那匹馬終於不再發瘋,慢慢走上了大路。
“上官持盈手裏究竟有多少兵力?”花翻忍著痛,強打起精神問煙寒暮。
“哼,不管有多少兵力,我們都是在以卵擊石。”煙寒暮語氣淒然,卻一刻不停地驅策著馬匹。
花翻轉回頭去看著煙寒暮“你知道,即使是白白送死,我也要去。”“但是你沒必要陪我去。”她的呼吸因為受傷變得十分沉重,“煙紅淚是上官持盈的人,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把自己當成誰了?誰說我是為了你?”煙寒暮嘟囔,輕策馬腹,不一會就把花翻拋在了後麵。
她本是為了至交李安雅才來救上官錦年,可一路上花翻卻幾次救下她,還幫她奪回寶石劍,她也不想拋下花翻一個人去送死。
兩人快馬加鞭,距離山頂也越來越近,馬蹄下一望無盡的野杜鵑也漸漸變成山頂特有的亂石。周邊的叢林裏有隱隱的沙沙聲響起。“有兵!”花翻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