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對勁。”花翻又問,“為什麼刑天要幫助李鈺庭?李鈺庭總不可能像控製綠繡那樣控製刑天吧?”
山的那麵又是電閃雷鳴,花翻小心地避開山石,“他要控製的話,起碼找個體積差不多大的吧!”花翻吐槽。
可煙紅淚卻一直不回答,隻是朝她不置可否地笑笑,笑得花翻一頭霧水。
這一側山體的震動也越來越大。“這樣躲著不是辦法,和我一起挑那個無頭鬼去。”花翻拉了煙紅淚就往石壁上撞,煙紅淚趕緊念了穿金石的咒。
兩個人穿到了山洞中,“至於刑天的命門,和你一樣,是在脖子的地方。”煙紅淚說。
一會兒,眼前一片陽光刺眼,花翻忍忍痛,展開雙翅飛出。刑天看起來已經怒火衝天,揮舞著巨斧,在石窟間亂砍著,碎石挾風,直攪得天昏地暗。
花翻左右躲閃,去找刑天的命門,這個超大號的無頭鬼,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找到他的命門,實在是無從下手。
“脖子……脖子……脖。”花翻一愣,衝煙紅淚咆哮,“你逗我呢!這家夥頭都沒有,哪裏來的脖子!”
果然,刑天身軀上方,直接是一個黑洞洞的大坑,木有脖子的影子。
煙紅淚藏在千手觀音的眼球裏,隨時準備往山洞裏穿,“脖子這東西,肯定是在臉下邊吧!”
對啊,刑天無頭,但臉是長在肚子上的,臉下邊是……
好在花翻自從上次燒了那隻命門在菊花的大猩猩後就變得淡定多了。二話不說,一個俯衝,放火就燒。刑天卻像早有預料一般,左手盾牌一舉,火焰將巨盾燒的通紅。右手揚起巨斧,就去砍煙紅淚。
煙紅淚自然是不等他砍到就往山洞裏穿,奈何刑天一斧下去,千手觀音立變獨臂大仙,再一斧,石窟被生生削成峭壁。花翻趕緊收手飛過去救命。眼看刑天閃著電光的第三斧就要落下。煙紅淚從山頂出來,攀上了花翻的翅,逃了一條小命。
“九尾狐!”
花翻懷疑自己聽錯了,刑天竟然在說話。
“吾生平第二恨的就是九尾狐!”
花翻扭回頭看看,刑天肚臍上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還真是在說話。
“那他生平最恨的是什麼?”花翻問煙紅淚。
“天命。”煙紅淚說。
花翻一怔。怪不得他叫刑天。這樣一來,他扣下五色詔的意圖也十分明顯了。
“刑天!”煙紅淚朝刑天喊道:“我知道你恨九尾狐,可如今你竟然幫助李鈺庭拿到了五色詔,這隻會讓我們整個魔族陷於水火,到時候天下一亂,我們誰都別想活!”
刑天顯然不聽他那一套,舉起斧頭,大踏步向前,追花,煙二人。
“刑天!”花翻也趕緊添油加醋,“李鈺庭殺我族類,已成事實,我們不久前從他手裏救下了水麒麟。”眼看刑天的巨斧就要看過來,花翻幹脆一個轉頭,朝他相反的方向往上飛。
“李鈺庭!你個縮頭烏龜!我知道你肯定在這!”花翻一邊飛一邊大喊,“想你也不敢出來,你是藏到菩薩的鼻孔裏了還是躲到大佛的屁|眼裏了?”
她話還沒說完,李鈺庭就出現了。他的出場方式差點讓花翻被口水嗆死------直接從刑天身軀頂部那個本應該插腦袋的大洞裏爬了出來。
好長時間不見,他看起來還是一貫的儒雅,風度翩翩,與蘇揚那個綢緞莊老板並無二致。
花翻看到他那個樣子,又想到綠繡,就忍不住火由心生。她一把拽了煙紅淚的狐狸尾巴,“你去,把他揍扁!”說著把那金色的狐尾甩幾下,一把把煙紅淚扔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那個大洞裏。
李鈺庭看來並不驚慌,朝對麵的煙紅淚拱拱手,又向頭頂的花翻拱拱手,“好久不見。”他說。
“五色詔在哪?”煙紅淚開門見山。
“五色詔在我手裏,我已掌握了天命。”李鈺庭聲音沉穩,像是在宣布。
“據我所知,你並不是天命所向的那個人。”煙紅淚心裏一震,還是麵不改色。
“那又如何?上官錦年也不是。”李鈺庭不慌不忙:“我隻要贏過他就好,至於這五色詔真該是誰的,有什麼意義麼?反正他搶不到。”
“哈哈哈哈!”身下的刑天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洞裏的二人也跟著前仰後合,簡直要把胃裏的存糧吐出來。
“天命是什麼玩意!”刑天聲如洪鍾,“在這世上,誰敢違抗天命,老子我就助誰!”
李鈺庭嘴角微揚,頗有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