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逐丹青(2)(1 / 2)

身後簾幕響動,一名侍女拿著托盤走出,“這是洛江北洛先生的意思。”侍女說道,取出托盤中的紙舉起,上麵赫然三個瀟灑秀頎的大字:

“張 不 語”

宣紙上的字體娟秀細膩,寫著張不語的名字。

“洛江北先生說,他要退出此次賽事,讓位給張不語先生。”侍女宣布到。

花翻徹底蒙圈。“讓位?什麼意思,這個從沒有露麵的洛江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白胡子判官也怔了一下,台下觀眾開始竊竊私語。

“那就煩請張不語先生與關河令先生對決吧,這次的優勝將在你們之中產生。”

花翻心裏一咯噔,這豈不是自己要與關河令單挑的節奏嗎?

難道這就是洛江北的目的所在?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張不語?

擂鼓陣陣,花翻去看關河令,那個灰衣服小老頭,竟然真的一板一眼地走至擂台中間,向看客拱拱手,然後轉向花翻,一揖到底。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而有力道,與幹癟的外貌形成巨大的反差,花翻笑得臉上的筋都快要抽掉了。她覺得這個小老頭要不是一個高手的話,她就不姓唐。

牡丹園人山人海,她不可暴露行跡,萬萬不能夠用異能的。

“反正丟的是張不語的名聲。”花翻一咬牙,也走到擂台中間,向看客拱拱手,又轉向關河令,一揖到底,接著就開始又擺手又皺眉,表示自己不想比了,認輸。

觀眾開始交頭接耳,人群一陣喧嘩。

“早聽說張不語不但畫工卓絕,武力也是無人能敵,現在看來,就是一個菜包子。”

“是啊,這麼磨嘰,膽子比芝麻還小。”

花翻隻能安慰自己,張不語隻是一頂馬甲而已。

可關河令卻好像完全不懂張不語的意思,“既然張先生這麼說了,我們就開始比試吧!”他氣定神閑。

花翻皺眉,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隻好又手腳並用,伊伊啊啊地表示自己不想比了,認輸。

這下恐怕連白癡也要明白她的意思了。可關河令看起來卻比白癡還蠢,他目不斜視,麵不改色,甚至擺好了比武的姿勢,一字一句地說:“接---招--”

花翻還未想好如何應對,關河令已經欺身而上,身形靈巧地一掌直逼花翻麵門。花翻滿心的困惑與吃驚,借力把那書案往前一推擋住,十分狼狽地閃到一邊。

“喀拉!”書案被迎空截斷,墨汁淋漓地灑遍整個擂台,宣紙作雪片飄舞。

看客一陣驚呼,這招式凶險非常,不像比武,倒像要奪命一般。

“慢著!”一個聲音突然想起。花翻朝台下看去,是那位藍衣書生,他急急走上擂台,攔在關河令與花翻的中間。關河令不得不就此收手。

“關河令先生”藍衣書生義正詞嚴:“方才張不語先生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他並不想與您對決,已經與你認輸了,關先生為何還要故意為難?莫不是欺負張先生言語不便麼?”

“關河令先生您今日如此囂張,究竟又要惹出什麼事端來?” 白胡子判官也發話了,判官們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關河令來。

“嗬,看來我關河令是真的礙著諸位的事了。”關河令的語言變得挑釁非常,“那今日,不如與諸位清算一番如何?”他一腳踢出,那斷了一半的青木書案,直直飛向台下,觀眾一陣騷亂驚呼,不消半刻,滿園子的遊客,散了個幹幹淨淨。

花翻看著眼前的情勢,倒不如說是判官們和藍衣書生聯合起來與關河令對決,張不語隻是十分不幸地作了一個導火索而已,尷尬地夾在兩撥人之間。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哪怕他們之間有天大的麻煩,隻要與自己無幹,就不是麻煩。這樣想著,花翻隨便行了個禮,匆匆就向台下走去。

“張先生這是要去哪裏?”關河令與判官老頭們吵著架,眼神卻一刻都不離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