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做不來什麼各自顧命。
“帶下去。”上官錦年下令。暗衛拖了煙紅淚走出門去。
花翻腳步一滯,停在半途。
上官錦年看了她的眼睛,終於又下令:“先留他一個活口。”
暗衛撤出。花翻沒有再向前走一步,上官錦年麵色沉重。
花翻轉身出門,沿著無定河往回走。東方見白,整齊的邊鼓,喪鍾一般。
還未走出幾步,突然覺得背上一沉。
“。。。。”
上官錦年不知何時竟然騎到她背上去。
“@#¥¥%!!!……”
“你說什麼?”上官錦年故意問,手卻在她大腦袋上拍拍。
“@#$%^&!!!!(滾下來!)”
“什麼?”
花翻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後一仰,上官錦年從她身上滑下來。
走了沒幾步,背後又是一沉。。。
上官錦年這次聰明了些,緊緊抱了她的脖子,臉頰貼在她脖頸上,順便還可以對了她的耳朵吹氣。
“朕怎麼還和小孩子計較。”他輕笑。
“@#%&…………”
花翻朝上翻了翻白眼,幹脆虎不停蹄衝向無定河,準備往河裏卸貨。
上官錦年終於站起來。
“算了。”他的眼睛又回歸冰冷。“到底是生分了。”
曉風蝕骨,天已大亮。
花翻心中淒然,她早就已經不是唐明真,也再也無法和他坦誠相對了。
她向來熬不得通宵,走進將軍府時,已是身心俱疲。循著記憶,找到昨日那間暖閣,看看自己踏得髒汙了的四蹄,在睡地板還是睡床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睡床上去。“反正不是我的床” 。
這床絕對夠大,一隻白虎四仰八叉趴在上麵還綽綽有餘, 把頭往被子裏一埋,花翻睡得黑甜。
睡夢中,她感到了上官錦年的手臂,撫著她背脊的絨毛,溫柔地像幼時和煦的風,她卻隻有裝作不知。
脖頸處突然一陣冰涼,花翻心下一驚,猛地睜開眼來。那又是一個該死的金項圈,異樣從脖頸,眼瞳,再流竄到全身。
她就這麼沒防備的,一下子化回了人形。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變化,就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自己變回人形的時候---是一絲-不掛的!
閣內溫暖,上官錦年也隻是穿了單衫,隔著一層滑膩的絲綢,花翻的背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皮膚的溫度。
片刻的寂靜後,上官錦年一把拉了帷幔。
剛剛恢複的眼睛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光滑的背脊上突然落下灼熱的吻。花翻下死力地想要掙開,肩膀卻被他的手臂按在錦被中,無論如何動彈不得。背後的吻漸漸變成略帶狂亂的舔舐。花翻可以聽到他愈加急促的呼吸。
身體慢慢放鬆,墜落。
龍涎香嫋嫋,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紋帷幔,讓人想到一城錦繡的長安。
直到花翻感到他手臂的禁錮慢慢放鬆,上官錦年俯下身來,溺愛地含了她的耳垂,慢慢挑-逗著。
悄悄吸一口氣,花翻猛地拉過他的手臂,重重地咬了一口,推開他的身體,去找那簾幕的出口。
奈何失了魔力的她那點力氣實在微不足道。上官錦年一把把她拉回來,一把推在牆上,花翻的頭重重地碰在牆壁上,眼冒金星,天暈地轉,滿腦子哭爹罵娘。
身體壓上她的,上官錦年一手製住她的手臂按在頭頂。“乖。”上官錦年若無其事地說,愛撫的吻纏上她的脖頸,逐漸蔓延燃燒,到鎖骨,向下糾纏了一片白玉。
塞外春日暖陽初升,大漠孤煙經冬雪未消。
花翻聽到自己的哭聲,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隻是嗚咽的聲音,在曖昧的空氣裏,不似抗拒,反倒像是迎合的呻-吟。
上官錦年抬了手,指伸進她微張的唇,纏繞她的舌,想要堵住她的哭泣,花翻發出不適的幹嘔,眼淚也簌簌而下。
“這又算是什麼?”連心髒都要苦笑出聲。
手指觸了她冰涼的淚水,終於離開她的唇舌。
痛哭失聲,花翻好像要把積攢了六年的眼淚在一朝一夕間全哭出來,直哭的呼吸艱難,嗓音沙啞。仿佛一夜之間,變回那個沒有骨頭的牽線木偶。
上官錦年終於收了手臂,輕輕把她環在懷裏,替她擦著淚水。
“這又算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回去,隻要我是唐家的後人,就不會和你回長安。”她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