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連忙點頭答是,簡單說了自己的情況,她感覺自己像個在派出所做筆錄的嫌疑犯,身份信息都一一不落地向陳燕珍說了。看著自己媽媽似乎對顧晚舟很滿意的樣子,與顧晚舟交談期間始終帶著春風滿麵的笑容,久病初愈的陸子寒把晚飯的任務攬在了自己身上,而原本在聊天的兩個女人卻都因為他的說法而黑了臉。最後當然是陳燕珍掌勺做了晚飯,顧晚舟乖巧地替她打了下手,陸子寒被強行安放在沙發上守著自己母親熬了好久的補湯。顧晚舟在美國待了八年,做了一手經典的西餐,可做中餐卻隻會那麼幾個菜,糊弄糊弄很少來中國的馬克和霍姆斯是沒問題,可在陳燕珍麵前,顧晚舟是萬萬不敢露怯的。更何況陳燕珍在廚藝方麵很拿手,顧晚舟在幫忙洗菜的時候居然會有一瞬間產生了這個未來婆婆不會差的想法。吃晚飯的時候,一旁的電視裏播放著八歲男孩喪父的新聞,陳燕珍突然緊盯著電視晃了神,看著她失神的樣子,顧晚舟下意識扭頭看了陸子寒一眼,對方卻在下一秒給她嘴裏塞了一塊肉燒茄子,輕飄飄地說:“把你泛濫的同情心收起來。”顧晚舟便不再提起。
在陸家吃了晚飯,陸子寒開車送顧晚舟回家,兩個人卻在路上意外接到了蘇瑾的電話。趕到蘇瑾家的時候,胖成了豬樣的鬆獅犬在客廳裏四處亂跳,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裏的急迫和興奮,顧晚舟挽著陸子寒走到沙發旁的地毯上坐下,看了一眼整張臉自帶“blingbling”特效的蘇瑾和眉飛色舞的長汀,再扭頭,顧晚舟看了好久才認出坐在她們身邊滿臉不知所措的男人是蘇瑾的表哥,尤可為。在蘇瑾和長汀的房子裏坐了接近兩個小時,才從欣喜若狂的兩人口中斷斷續續地聽清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也就是說,你和路椏酒後亂性,發生了關係?”顧晚舟職業病犯了,一夜情這樣曖昧性感的詞彙在她口中就被定性成了再普通不過的法律關係,蘇瑾聽得有些不開心,停住了笑聲說道:“什麼叫做發生關係?那叫你情我願!”
顧晚舟喝了一口長汀遞過來的咖啡,淡淡笑道:“路椏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定性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殺了你。”
蘇瑾滿不在乎地撇撇嘴:“隨便咯,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早就讓他們在一起還不願意,現在倒好,先上船後買票,這回看她路大小姐怎麼辦?”
顧晚舟隨意笑笑,她心裏也有些奇怪,路椏平時不怎麼喝酒,就算是喝酒也不可能醉倒會酒後亂性的地步,這次這麼毫無防備的與尤可為發生了關係,估計路椏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想法的。
“懷孕了?”陸子寒問他,始終窘迫地低著頭的尤可為終於抬起頭來兩眼愁緒地看著他,說:“應該沒有……”
“嗯……那還好,路椏暫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起訴你。”顧晚舟淡淡道,淺淺的笑意裏都是幸災樂禍的愜意,“畢竟有這麼層交情在,隻要不懷孕,路椏都會吞了這個啞巴虧的。”
“什麼叫啞巴虧啊?”蘇瑾嚷嚷開來,畢竟是自己的哥哥,雖然平時也知道這個哥哥愛玩兒,但也不是顧晚舟說得那麼差,“我哥和路椏也沒有誰配不上誰好嗎?”
顧晚舟喝了口咖啡沒接話,身旁的陸子寒淡淡笑道:“晚舟的意思是,尤先生應該是有女朋友的,啞巴虧指的是,路小姐應該是被小三了。”
“什麼?!”蘇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嚇得大兔子從昏昏欲睡的狗窩裏一下彈了起來,高高的音調讓顧晚舟下意識捂住了耳朵,“你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陸子寒的話剛說完,尤可為原本就尷尬的表情變得窘迫無比,現在蘇瑾又激動成這樣,尤可為的臉色顯得更加難堪了,一直到顧晚舟和陸子寒離開走到了樓下,還能聽見被蘇瑾驚嚇到的大兔子的急躁吼叫聲……
嗯,不出意外,年後就該準備一個大紅包了,顧晚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