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鵬飛有些不敢確認,梅琮佳說什麼“任小可”?任小可也在溫錦豐家嗎?什麼時候這團人全都攪合到一塊兒去了,而偏偏將他拒之局外!他也沒有稀罕要參與他們的那個局了,他隻怕梅琮佳不帶著他,更害怕梅琮佳愛上別的男人。
現在該怎麼辦,梅琮佳看他時那鄙夷的目光,他知道他已經很給她丟臉了,比早上出門的時候被女兒數落還丟臉,可是,若是去到溫錦豐的家裏,再發生什麼讓他驚慌失措的事情,他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接著把臉麵丟到姥姥家去!
古鵬飛一把拖住梅琮佳的胳膊,像孩子一樣撒著嬌,“我不管!我誰也不管!我隻要你跟我回家!”
溫錦豐斜了他一眼,“我說古大夫,不至於吧!當我家是虎狼之窩呀,就算是虎狼之窩,梅琮佳又豈是那麼容易落入誰的圈套的,要真是你想的那樣,我告訴你,十年前她剛畢業在我公司上班的時候,我早就把她拿下了,還有你什麼事兒!”
古鵬飛怔怔地看著溫錦豐,溫錦豐的話沒有緩解他心頭的壓力,反而更加害怕了,原來他們是老相識了!而這個男人,竟還要在他麵前顯擺,“你……我不管之前你們認識還是怎樣,我是她老公,永遠都是!”他凜冽的目光讓人生畏,霸道的語氣讓人生氣。
梅琮佳幹脆也不再跟這男人置氣了,抽掉古鵬飛拖著的她的胳膊,很認真地跟他解釋說,“鵬飛,小可真的出事了,我也是遇上溫總才知道的,現在,公安局的人隨時都可能找到她逮捕她,你能不能別再添亂了!”
這回兒古鵬飛徹底傻眼了,“什麼?小可她……”
梅琮佳拉著他跟著溫錦豐一起上了電梯,“具體情況我們都沒弄清楚,總之,小可在醫院遇上了一個故人,他們隻是聊了會兒天,那個人就死了,現在那個人的老婆告小可謀殺,現在警察局已經下了逮捕令了,我們正想辦法讓那個人的老婆撤訴。”之前,任小可跟她說過,關於她被劉才成強 暴的事情她永遠不想讓古鵬飛知道,梅琮佳懂得一個女人倔強和自尊,所以她尊重了任小可的意願沒有向他吐露。
這會兒,古鵬飛臉上已經說不上是什麼表情了,“她……她會有事嗎?”
他自然是擔心任小可的,這個女人把他愛得筋疲力盡的,他一直本能地想逃離她的愛,但是,他不是冷血無情的男人,他懂得這份真情,即便是自己無福受用。
古鵬飛的樣子,梅琮佳多少有些吃味兒,其實,他若在她麵前裝得若無其事的話,她一定會更難受,甚至會看不起這個男人。女人的心思,有時候連自己都搞不清,而作為女人最在乎的那個人,有時候怎麼做都是錯的。
“都還不知道!我和溫總今天找了那個人的老婆,她答應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撤訴。”梅琮佳冷冷地答道,她並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心裏就是吃醋了。當時把自己的男人讓給任小可,她也是真心的,但是,現在自己這是怎麼了,她甚至覺得自己虛偽,明明這麼在乎,卻非要趕走他,看到他要死要活地求她,她心裏是痛快的,他一旦真的關心任小可,她心裏就會吃痛。
溫錦豐卻知道她的心思,梅琮佳再倔強再寬厚,她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他隨手按了八樓的電梯,瞥了一眼旁邊終於安靜下來的古鵬飛,“噯,一會兒見了小可,看眼色行事吧,她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該說,大家都自己掂量著點兒吧。”
古鵬飛點了點頭,其實,豈止隻是任小可最脆弱的時候!
溫錦豐開了門,一眼望去,竟沒有看到任小可影子。他默然地向古鵬飛和任小可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在客廳裏靜候,而自己快速地看了三間臥室和書房,卻都沒有找到,“怪了,我走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在家裏等我!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不會讓警察找到了,給抓走了吧?”梅琮佳慌慌地說,摸出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任小可的手機竟在她麵前的茶幾上響了,手機下麵還壓了一張信簽紙。上麵寫著:
鏡子,雖然有些意外稀裏糊塗地做了一回你的女人,但是真的很開心能遇上你,看到你為了我的事情著急忙東忙西的,我心裏很溫暖,從未有過的溫暖!感謝你我的鏡子,你讓我看清楚了我自己,是我那自以為是的愛,傷害了自己,也傷了很多人,我現在實在不能再連累你了,我決定去自首了,放心吧,我沒有殺人,警察同誌會還我清白的,從今天起我會好好活著,為自己活著,勿念!你的鏡子,小可。
梅琮佳震驚地望著溫錦豐,然後,瑟瑟地將信簽紙遞給溫錦豐。
而古鵬飛也湊了上去看了下那張信箋,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真的沒有難受,甚至還有一絲高興,那個執拗的任小可終於要走出來了,他看向溫錦豐,“你們……原來……”他沒有半點吃醋的味道,甚至都沒有藏住心裏的那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