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雯漪和逝扶雙雙跪在雲娑麵前,那樣為愛情而跪的樣子,是人都不禁心軟三分,落淚三滴,感歎三生。雲娑素手搖晃著裝有蠱蟲的瓷瓶,緩緩道:“你們能從弗山回來,是我們小看你們了,我們遵守諾言,但你們作為一枚棋子,要服下蠱蟲,人心叵測,難免有意外發生。”
話畢,雲娑把瓷瓶丟於二人麵前。
逝曲二人毫不猶豫地打開瓷瓶,一一服下了蠱蟲,逝扶畢恭畢敬道:“逝扶和曲雯漪懇請蒔君殿下賜婚。”
雲娑微微點頭,算是允了。“你們經曆了弗山之難,我們也不會苛刻你們,若願意,我們三君為你們籌備婚禮。”
雖然三君嚴厲絕情,但對自己的屬下是十分好的,當然犯了錯後服蠱之人也不例外。
逝曲二人便歡歡喜喜的答應了,那副此生最歡喜的表情,頗令人羨慕。
“曲雯漪,本君有事和你談論。”曲雯漪和逝扶驚愕地看著說話的雲娑,片刻,曲雯漪和逝扶才緩過來,依依不舍地告白別了對方。
雲娑看著二人這般生離死別的模樣,笑道:“好了,隻是談個話,不會怎樣的,逝扶你不用擔心的。”
待逝扶出去後,雲娑微抿香茶,“曲雯漪你在仙派中,與哪位門派的女掌門交好?”
“雀遙山的女掌門——江弄影。”
“哦?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啊,是仙家人中最溫柔,最端莊,最好看的人了,對每個人都是溫聲細語的,脾氣很溫順,尚未有婚嫁。”
雲娑扯扯嘴角,“那本君便偽裝她好了,今晚我和你去把她殺了,日後我便是江弄影,你和逝扶成親後,便回去你的故汀門幫我做掩映,至於逝扶……曲雯漪你可以帶去故汀門。對了,你知道十年前搶奪鴆鵲的事嗎?”
曲雯漪對於今晚刺殺江弄影毫不在意,一是因心狠,二是因不懼,頷首道:“了解一些,隻知朔珂穀為了搶奪鴆鵲出了內奸。”
這大概是仙家人為了臉麵而掩飾的解釋吧。雲娑蹙眉,“那在十年前便即位的有哪些掌門?”
曲雯漪輕聲呢喃,“我是三年前即位,比我早即位的,十年前即位的……應該……是……是……是何留卿!”
雲娑扶額,怎麼會是何留卿?這事怎麼那麼棘手,“何留卿今年十九歲吧?他九歲就即位了?”
曲雯漪嚴肅的點點頭。
雲娑對於自己提出的問題表示很無奈,便轉移話題:“你們在弗山經曆了什麼?”
曲雯漪回想了一會兒,沉吟道:“我和逝扶剛剛到弗山時,的確寸步難行,很快,我們幾乎耗盡了所有精氣,幸虧天無絕人之路,逝扶發現了一處勝地,那裏竟沒有任何毒煙和野獸,居然還有一間木屋。我猜測,在弗山之中有這樣的地方,那麼必定是高人所建,所以我們沒有進屋,隻在那休整了片刻,尋覓很久才發現了伶仃草。”
木屋……他們居然找到了那裏,帶還有些眼力,若他們進了木屋,我定把他們處死。雲娑收起心中的狠絕,淡淡道:“你們怎麼采摘的伶仃草?”
“兩年前,仙家舉行慶功宴,何掌門為幾位仙派掌門製定了金縷衣,我恰好帶在身上,所以我們才免受中毒。”
兩年前,慶功宴,何掌門,金縷衣,不就是何留卿把我毒解了,仙家上下一片同慶的事麼?仙家有六派,每門每派的掌門都有金縷衣,他倒舍得。
“蒔君殿下,在三君審判我們的時候,您是怎樣看出我在掩飾自己性格的?”
雲娑看著說話的曲雯漪,笑道:“嗬,曲雯漪,其實你很聰明,但在遇上了情愛,總有些愚笨。逝扶是申門之人,豈會看上一個柔弱的女子,申門之人怎麼會對嬌柔的女子有戀愛之心,若想申門之人動心,便要讓他們對你敬佩三分。想必,你和逝扶的相遇是一段逸事吧。”
曲雯漪臉忽然一紅,垂首微微點頭。
唉,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遇上情愛居然可以變成如此,可畏,可畏……
庭院中芒刺在背的逝扶看到剛出月棲閣的雲娑,終於長歎一口氣,雲娑路過稽首的逝扶時,低語:“因為曲雯漪,你日後便不能在申門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