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程月熙走至門口,喊了一聲。
“相爺有何吩咐?”仆人畢恭畢敬的迎了上來。
“去準備一下,本相要出門。”程月熙官架子還是挺大。
“是。”
解決掉了那群難纏的黑衣人,現在又遇上了程月熙,可以說,夏侯笙現在的處境已經相對安全了。
換了程月熙給她送來的男裝後,程月熙便帶著她去城中吃飯了。
路上,程月熙順便給她講了一下這兩年他的處境。
當年被滿門抄斬,雖然夏侯笙救了自己,但是因為不想拖累夏侯笙,他便離開了。在被通緝的途中,他遇到了溫黎鶴,溫黎鶴二話不說便救了他。
二人其實在相遇之前就互相知道對方,後來文滄帝六十大壽那日,程月熙與溫黎鶴終於碰麵。而溫黎鶴對於這個年輕的衛尉寺卿很是賞識,一直想挖牆腳來著,隻是奈何程月熙不肯。
但世事無常,又或許說是天意如此。
就是這麼巧,大壽之後,程月熙被抄家。逃亡中遇上了溫黎鶴,一番勸說,便隱姓埋名來了青燼。再然後,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宰相的寶座。
“那麼這兩年,你一直都在青燼?”夏侯笙微微蹙了蹙眉。
“是啊。”程月熙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可知道一個叫夏生的人?”
“聽說過,似乎長得不錯,把宮裏頭的那幫小丫頭迷的神魂顛倒的。怎麼,你認識?”
夏侯笙笑了笑,沒說話。
心中開始有了些計較。
整整兩年,為什麼會一次麵都沒碰到?是真的無緣對麵不相逢,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溫黎鵠應該是知道自己與程月熙相識的,那晚還一起吃過麵。
可是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正出神,突然一聲驚喜的嬌俏聲傳入耳中。
“夏生哥哥!啊,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啊,筱筱好想你!”
夏侯笙和程月熙剛下了馬車,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少女穿著淡粉衫子,滿臉笑容的飛奔而來。
但見她雙眉彎彎如柳葉,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雕玉琢一般。
十四五歲的年紀,比她尚小兩歲,一雙大眼烏溜溜地,滿臉精乖之氣。
“筱筱?”夏侯笙驚訝的聲音剛落,那個嬌小可人的少女已經撲進了自己的懷裏,用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蹭著。
然而,沒蹭幾下,少女的後麵來了一人,臉黑的跟碳似得。
伸手,拉住了少女的後衣領,像拎小白兔一樣將少女輕輕鬆鬆的拎在了半空中。
“筱筱,你是個姑娘家,對著一個男人投懷送抱成何體統!”
嚴肅的話語,還有望向夏侯笙那敵視的目光,依舊和幾個月前她離開時一樣。
“夏院使,好久不見。”哪怕眉宇間全是敵意,卻依舊彬彬有禮。
少年十七八歲,一襲青衫,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原來是孫醫官。”夏侯笙淺笑,眸中安然。
“夏院使,我現在已經是院判了。”
孫一暮笑著,眸中隱隱帶著些驕傲。
“是嗎?那恭喜你。”夏侯笙笑,“時光過得真快啊,歲月催人老,孫院判都有白頭發了。”
孫一暮:“……”
你才白頭發!你全家都白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