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裏的這茶壺,看著挺好看的。”
有些人,冠冕堂皇的說著愛你,卻以愛的名義最徹底的傷害。
那天,鍾離商其實發現了夏侯笙宮中茶壺的秘密,但是卻選擇了暗示。
“他能給你暗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吧,畢竟是個男人看見自己妻子懷著別人的孩子都不會高興吧?”
夏侯笙沉默的看了溫黎鵠一眼,繼續道:“他如此我能理解,可是,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卻讓我心涼。”
夏侯笙似乎是回憶起了很痛苦的事,閉上眼睛長長的深呼吸了一下,隨後睜眼,眸中是冰霜般的冷冽。
“帝都有一個財主,但是大家卻隻知道他姓南,其他的一概不知,身份十分神秘。他不是別人,正是南懷宸。而幽蘭館,就是他開的。他八歲時一把火把幽蘭館給燒了,後來他長大了,又重新建了回來,說著也諷刺的很。”
“都說南懷宸是個逍遙王爺,每日就是看看書逗逗鸚鵡,沒想到背地裏搞了這麼多名堂。”
夏侯笙沒回複,接著道:“阿若你知道吧?”
“不知道。”溫黎鵠想也不想便回答,很是幹脆。
夏侯笙朝他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目光,道:“別裝了,我知道帝都有你的線人,阿爾斯冷被殺這麼大事兒你能不知道?”
溫黎鵠樂嗬嗬的笑了兩聲,還做出一副被誇獎了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後來南懷宸查明,阿若是孔鳳雅爾的人,刺殺我並非是太子授命,而是孔鳳雅爾單方麵的想要我死。在查明阿若的背後的人後,南懷宸便懶得再看阿若,直接把她丟青樓賣了。”
“他把她扔在自己名下的青樓,想來就是為了方便監督,不讓孔鳳雅爾那邊的人派來營救。”
“隻是,南懷宸沒有料到,阿若竟然會在臨上台前突然用我來威脅他。如果不買下她,就將我私盜皇陵的事兒給泄露出去。”
“再然後,鍾離商好巧不巧的就把我給帶到幽蘭館,然後又非常巧的目睹這一幕。而當時的我氣急攻心,根本就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想過他會有什麼苦衷之類,縱使有,也不該瞞著我。”
“直到一段時間以後,我派人調查,才終於知道,孔鳳雅爾在太子敗了之後就被鍾離商給收入旗下了。阿若是孔鳳雅爾的人,自然就是聽命於鍾離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跟太子牽扯上關係的人都死的死殘的殘,唯有孔鳳雅爾依然活的瀟灑自在的原因。”
夏侯笙說完之後溫黎鵠沒有立即回話,一時間,轎子裏陷入了沉寂。
良久,溫黎鵠方才沉聲開口:“哀莫大於心死,既然你當時對南懷宸已經心涼,為什麼事後又突然想起來要調查?”
聞言,夏侯笙再一次深呼吸了一口氣,然而這次,卻是放鬆的。
“人這一生,總得去相信些什麼。而我,相信南懷宸。”女子眉宇間的冷冽化了七八分,仿佛三月的風,暖而溫柔,“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相信?”溫黎鵠笑了,嘲諷沒有半點的遮掩:“有鍾離商這個前車之鑒,你竟然還願意去相信一個人?”
夏侯笙卻搖頭,輕輕一笑,眸中帶著溫黎鵠所看不懂的奕奕神采。
“就是因為經過了鍾離商,所以,我才會更加的堅信南懷宸。”
“他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高興。”
溫黎鵠望著夏侯笙,道。
夏侯笙彎了眉眼,笑而不語。
就在空氣陷入安靜的時候,外麵卻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