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它並不會有什麼惡意,阮清歡便接了過來,看了眼字條上的筆記,雙眼爭得大大的,竟然是姐姐寫的信!
信上說:小鳶兒,姐姐一切都好,切勿掛念,待再過些日子姐姐便就來尋你,這隻小狐狸與我相似,你若喜歡就留在身邊吧。
“原來你竟是姐姐送來的,隻是你竟能認出我,也是難為你了,”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心情大好,又想起那一枚丹藥,應該是姐姐讓它帶來的,便道:“這個也是姐姐讓你帶給我的吧,你去玩兒吧,盡量不要讓人發現了。”
姐姐未死一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否則會大亂的。
小狐狸乖巧地點了點頭,跳出了她的懷抱,從門口竄了出去,沒有人看到,它眼中的惡毒。
魔帝,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個女子,那麼屬下便就不得不將她送給別人了,別怪屬下,一切隻是為了魔界!
待它走後,阮清歡不疑有他,昂起頭就將那枚丹藥吞了下去,剛入腹就覺得很是難受,便覺得不對勁了,卻偏偏沒有一絲力氣。
“師父,救我…”這個時候她也就隻能寄希望於冥世珩了,除了他,不知道還能有誰能救她,她還不想死。
坐在隔壁房裏打坐的冥世珩一直都不能靜下心來,這會兒聽見小徒弟的求救聲,便闖了進來,一進門就見到變得嫵媚妖豔的她,試探了番,心下了然,鳶兒是中了嬌顏丹了,這種藥縱是神仙也無法解,唯一的辦法就是與人行魚水之歡。
看到師父站在門口不動,阮清歡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竟不願意救她麼?嗬,也對,她活該如此。
“鳶兒,為師——”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難不成要他與自己的小徒弟那般麼?隻是又不可能去隨便找一個人來幫她解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以為他仍是不願意救自己,阮清歡心如死灰,冰冷毫無溫度,卻猛然想起方才她服下的那枚丹藥極有可能就是嬌顏丹,否則以他的修為不可能沒有辦法強行排出的,這個藥究竟如何她是知道的,也很清楚他是不會碰她的,便咬了牙忍著,道:“師父,你出去,徒兒能捱過去的。”
隻是若是真的要靠捱過去怕是不可能了,自嬌顏丹問世便不曾聽過有誰不用那種方法就能解了的。
她是真的不敢讓他再留在這裏了,再過一會兒她就會被燒沒了理智,若是他不走,後果可能無法想象,再者,他是她的仇人,寧可死也不要他來幫她!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不要他救她,他反倒覺得有些悶,緊緊地盯著她看了一眼,轉身就出了屋子,守在門外頭。
“好熱!”阮清歡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手胡亂地揮著,又將身上蓋著的錦被扯開,扔到地上,隻覺得頭疼無比,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灼燒一般,隨時都會承受不住。
她的發髻已經淩亂得不成樣子了,歪歪斜斜的,發釵也不知何時就落到了地上,像是還覺得不夠似的,又去扯著自己的衣服,整個人摔在了地麵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但也隻是一瞬間,又變得如同置身於火爐子裏一樣。
她不好受,冥世珩自然也不會好受到哪裏去,在外邊一直等著,卻聽得裏邊的細碎聲,心裏更是擔心,卻又不敢冒然闖進去,若是進去了便就是萬劫不複。
“師父——”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了他,初見那時候的他,拿著一支玉簫在皇宮的一處角落靜靜地吹著,曲調淒涼,卻對她很是和善,一襲白衣翩飛,比不問世事的仙人還要美上三分。
已經不知道是有多難受了,她的眼前又出現了那一幕,他將她無情刺殺的畫麵,頓時頭便疼了起來,就好像那一次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難受,便撕心裂肺地喊了句:“不!”
卻在喊完的時候,那股燥熱又回來了,充斥著她整個思緒,臉色潮紅,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站在門口等著的冥世珩不知道裏邊究竟出了什麼事,突然聽到鳶兒的喊聲,忙撞了門衝進去。
“鳶兒!”看到她這般痛苦,他也很是自責,隻是如今卻是沒有辦法了,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即便是日後鳶兒會恨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素手輕揚,將門從裏邊落了鎖,並在四周布下一道結界,緩緩地朝她走過去。
又將胡亂揮著的阮清歡攔腰抱起,離開了冰冷的地麵,輕柔地放在軟榻上,拉下帷幔,一室旖旎。
若是要恨,那便用一世來恨好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夕陽西下,餘暉也漸漸地被夜色吞沒,夜涼如水。
小狐狸一直躲在徹梅居的一株紅梅樹上,若是在平日早就被人發現了,隻是今日無人顧得上他。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恒景帝君最後竟會進了那道門,又聽著那樣的聲音,便知道二人終究是成了好事了,隻是心裏總是有些不甘心,流鳶神女竟能在轉世輪回後與恒景帝君走在一起,倒是便宜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