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姨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答道:“對,當她練到最高一層的時候就會忘記所有過往,萱姨信不過其他人,這件事唯有你和我公公知道,萱姨知道你喜歡歡兒,萱姨不反對你們。”
後來,容世景答應了淮南王妃的請求,果然,十年後阮清歡前塵盡忘。
“嗯?你叫我?”阮清歡正趴在窗簾上看外麵的風景,聽到他的聲音便問了句。
“沒事,把簾子放下。”容世景不會告訴她,他會照顧好她就夠了。
容世景,已經錯過了她的十年,不能再錯過了。
“哦。”阮清歡興致缺缺地放下簾子,歪著身子坐著。
容世景見了有些無奈,即便是忘了所有過往,她還是沒有一點改變,不過,他就是喜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馬車內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阮清歡便開始沒話找話了,說:“容世景,有沒有人說過你,‘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啊?你長得也太好看了。”
容世景含笑點頭,又搖頭。
阮清歡急了,問:“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究竟什麼意思?”
容世景輕笑一聲,敲了下她的腦袋,佯裝微怒:“還說你記得我!明明就是‘公子世無雙’這一句,前一句是形容另一個男子的,阮清歡,你真傷我心!”
說著還如西子捧心般,委屈得不得了。
在外邊趕車的緋陌憋著笑,主子也太可愛了!他真想進去看看,可惜他可不敢。
“哦,原來是有兩個人啊,”阮清歡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又覺得頭疼,她頭還沒好呢!不禁瞪著他,怒道:“你敲我頭做什麼?不知道我今兒個才被人推下湖撞到頭啊,你還敲我,敲壞了你負責嗎?!”
說著說著,阮清歡就委屈地哭了起來,容世景慌了,他還沒見她這麼哭過,心裏都難受了。
“你,你別哭了,我負責,我負責好不好?”容世景從懷裏掏出一塊天蠶絲做的帕子,為她擦著眼淚。
哭了一通心裏舒服了很多,低頭一看自己做的“好事”,不禁有些尷尬,搶過他的帕子自己擦幹了淚水,嗚咽道:“容世景,你欺負我,誰讓你欺負我的。”
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的小女兒姿態,或許連她自己也未曾發覺。
容世景卻看得有些癡迷,她已經長大了,而且還長得如此傾城傾國,讓他有種想把她藏起來的衝動。
“咳咳。”容世景別過頭,不敢去看她,她如今是這麼的美好,而他,不過是個疾病纏身的病秧子罷了,空有一副相貌,卻不知還能活幾年。
阮清歡以為他生氣了,便不再委屈,反而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沒反應?再拉!
“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就是今兒個經曆了好多事,先是被推落了水撞了腦袋,後是太子和皇後要殺我,所以,所以我才——”阮清歡弱弱地解釋,其實容世景並沒有欺負她不是嗎?他還救了她呢。
容世景是知道的,所以才任由她撒潑,他回過頭來,看著她,說:“我沒有生氣,如果你覺得我是生氣了的話,就回去寫一首詩,明日我檢查。”
他知道她不喜讀書,從小就是這樣,刺繡女紅統統不會,會的就是武功,然後識字罷了。
“寫詩。。。”阮清歡扁嘴,詩詞這東西太文藝了吧,她不適合這麼文藝的東西啊。
“能不能換一種?”阮清歡討好地問道,又說:“我會做好吃的,要不就罰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他本想說好,但還是覺得不行,搖搖頭,拒絕誘惑:“不好,必須是寫詩,不許偷懶不許抄襲。”
阮清歡見沒戲,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容世景見了心疼,不知為何他就是拒絕不了她,不由自主地說出口:“好吧好吧,就做好吃的,不寫詩了。”
“耶!容世景你太好了!”阮清歡一聽,開心地不得了,拉著他的手臂搖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容世景好笑地看著她。
阮清歡微微一笑,安分了。
很快就到了淮南王府,二人一道下了馬車進了府。
至於冥世翊給她的提醒,早被丟到一邊去了,那麼美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呢?
緋陌看著自家主子被清歡郡主拉著進了淮南王府,便一個人鬱悶地在外麵守馬車,好在太陽不大,倒是不曬,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