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子!”孟叔正要出去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剛好就碰上了。
“孟叔。”容世景微笑,他記得這位先生,下棋特別厲害,隻不過敗給了他。
孟叔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像個大姑娘一樣不好意思,摸摸腦袋,咧嘴嘿嘿笑了笑,試探著:“景世子今日可有空?”
容世景自然是知道他想做什麼的,無非是想與他下棋,贏回來罷了,唔,不過今日可還真沒空啊,他得去看看阮爺爺,還要吃阮清歡做的好吃的。
“改日吧,孟叔。”容世景略帶歉意地笑了笑,他敬重孟叔,正所謂“棋逢對手”,這多年了,也就孟叔能做他的對手。
孟叔一聽有些失望,不過他既然出府了,日後總有機會的,時間還長著呢,也就釋然了。
“你們倆個到底是把我當空氣呢還是無視我呀。”阮清歡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語氣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哪門子的陳年老醋打翻了。
孟叔瞪了瞪她,說:“你這丫頭,景世子可還在呢,怎麼說話的?”他也就隻有對容世景和老王爺一副恭敬的樣子,其他人都不看在眼裏的。
阮清歡有些愣神,孟叔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下人,他如今居然教訓起她來了?難道這淮南王府一直如此?
孟叔這才覺得自己語氣過了些,可他沒辦法控製啊,一碰到容世景的事兒他就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這麼說話的,”阮清歡也有些生氣了,拉過容世景就往前走,說:“容世景,不走就留在這兒!”
容世景哪裏敢?他把她放在了第一位置,被她拉著就跟了上去,他可不敢再和孟叔說話了,他的歡兒生氣了呢。
孟叔歎了聲氣,這也的確怨他,郡主再怎麼樣也是郡主也是主子,他剛才的話的確是不分尊卑,郡主沒罵他也算是好的了。
急急地走了一段路,阮清歡這才放慢了腳步,卻不開口。
“不過是一執著之人,你又何必同他計較呢?”容世景低低地笑出了聲。
阮清歡不幹了,這個容世景怎麼向著外人說話?好歹他們是朋友不是?
“哼,你也偏幫他!我不過是被你們晾在那裏太久了,發發牢騷而已,孟叔憑什麼教訓我?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如今還有你,也幫他說話!他是壞人,你也是!”阮清歡忍不住就朝他撒起潑來,她不說出來憋在心裏難受,反正容世景也是隻狼。
“好好好,我是壞人你是好人成不成?”容世景擁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撒潑,畢竟罵人也是需要力氣的。
過了好一會兒,阮清歡終於不再撒潑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碰到容世景她就會方寸大亂,就連撒潑也不避著他,莫名地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不鬧了?”容世景微笑,輕輕地問了句。
阮清歡推開他,有些不自在,淡淡地應了句就往前繼續走去了。
容世景看了她去的方向,有些傷感,歡兒當真是沒記憶了。
“走錯方向了,那裏是去你父王院子的路。”容世景提醒她,自己則轉身朝她的閨閣去了。
阮清歡心中咯噔一下,果然瞞不住他麼?見他走遠了,趕緊追上去。
“阮清歡,你可不可以不瞞我?”容世景低聲說了句,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是感覺很受傷的,他知道她是告訴了冥世翊的,可是她卻沒有告訴自己,所以他傷心,他害怕,他總是自卑,歡兒會不會因為他身有疾病而不肯喜歡上他,想到這些,他心裏發苦。
阮清歡跟在他後麵,猶豫著要不要和他說,看見他失落的樣子她真的有心疼,她知道她猜出了自己“失憶”的事,她沒有告訴他所以他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