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的百裏夜,抱著一襲紅衣的百裏邪,極其顯眼。
“放我下來,給你療傷。”
一路下來,百裏邪似乎哭夠了,從百裏夜身上滑了下來。未見哭痕,隻有眼底的點點水光出賣了她哭過的事實。
“琴有七弦,五弦之,治愈。”
她的聲音極小,似乎是從喉頭擠出來的一般。
青藍雙色的元素河頓時纏繞在百裏夜身上,卻像兩條絲帶,毫無顧忌的將他綁緊了去。
百裏夜麵色一變:“邪兒!你做什麼!”
百裏邪正眼看向了藍碧雲:“你們先進去吃飯,丁餐免費。我便先在食堂——”百裏邪突然一眯眼,冷厲的火焰一劃而過:“打打王八,立立規。”
藍碧雲抿了抿唇,她從百裏夜被打之後就再也沒笑出來,說實話,這樣的班長大人,她有點怕。
卻見百裏邪好笑的一勾唇,朗聲道:“你們不用怕我,因為我,隻對外人這樣。還有你——下回別傻傻的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了,自個還不知道。等哪天,你相公發現娘子這麼蠢……”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哄笑。
藍碧雲的臉瞬間紅了,跺了跺腳,又羞又怒,快哭出來了:“班長,你調戲我!”
百裏邪回過頭,臉瞬間冷了下去:“裏麵的東西,給我聽著——你們之間,誰若是覺得打得贏我,盡管來。我們就在這食堂門口,擺擂,戰。——贏了我,直到你們九年級的學費,都由我出。”
以藍碧雲為首的一班同學集體風中淩亂。
“你要比文,就比文;要比拳頭,就比拳頭;來個控製係的同學,便比控製;來個法師——算了吧,我是琴師。”
飯堂裏的工讀生有一些忍不住了,如果九年級前的學費由她來出,那他們得省多少錢啊?
當即便有一個體修走了出來:“好,我跟你打。我隻想看看,傳說中彪悍的紅級學員,到底有什麼本事。”
至於那句琴師,被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畢竟,在他們眼裏,那隻是傳說罷了。
藍碧雲下意識的露出了擔憂之色。
她的麵前走來一名病弱少年,以手按胸,手指纖細修長,關節並不大,想來是一名法師了。
“不用擔心哦,我哥哥下手不會不知輕重的。”
他淺淺微笑著,那安慰的語氣,就像是鄰家的大哥哥。
哪知藍碧雲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她的拳頭接過風速而來的火球,掌上的力氣可以把一個火球打出光的速度。我才不會擔心她呢。”
身旁被綁的緊緊的百裏夜也插了句嘴:“她可是忍著傷口開裂流血,也會把欺負她的人打到骨頭碎裂了的小惡魔啊。”
病弱少年麵色一變,看向了麵前的空地,卻看到百裏邪輕鬆抓住他哥哥的拳頭,輕輕一扣,右手移動,一把推在他哥哥的腹肌上,小腿一提一彈,再停下時,離他的小哥哥隻有不到一寸了。
那個體修麵色慘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卻沒料到百裏邪的小腳也跟進了一步。
“服不服。”
體修麵色頹廢,耳朵根子也有些粉紅:“服。”
人群裏也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一個衣著暴露的女童走了上來。凡是她路過的地方,都沒人不敢給他讓位。
“不許打他!你憑什麼打他!他可是唯一不怕我身上蠱蟲的人!”
百裏邪心底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就像是一個奴隸衝上來實實的給皇帝打上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下意識的抬起已經成爪狀的手,眼底腥紅一閃而過,女童頓時臉色變的很難看,隻是一瞬,她的臉就變得通紅,等百裏邪鬆手時,她已經沒有力氣踢空氣了。
“奴,就要有奴的樣子。我不好逾矩,回去讓你的負責人好好調教你。”
女童貪婪的吸著氧氣,眼底的恐懼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
那個病弱少年把他們帶走了。
眾人皆懼,渾身上下無不是蠱的南域蠱人,在她心裏卻隻是奴?
……
“來個法師……算了吧,我是琴師。”
……
有幾個少年壯著膽子吼了句:“讓法師上!”
藍碧雲此時的擔憂之色已經被鄭重代替了,剛剛打火球的時候百裏邪的眼睛是不正常的,那這次……
“不必,法師和現實本就不分家,法師念咒太慢,我怕他連個小火球都沒有召喚出來,就被我打趴下了。”
說著,她拿出了她那漂亮的琴。
這回她不再像上午那樣壓製琴的靈性,琴內躍出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龍,龍吟一聲,無論是九年級的少年,還是純真的一年級生,均被壓製的放不出法器來。
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