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域修羅,嗜血如命。
不知為何,他們心中忐忑不安,腦海裏也突然蹦出了這幾個字。
百裏邪右腳一蹦,地上出現了個坑。
剛剛捏了百裏邪臉的藍碧雲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大喊出聲:“百裏——你是琴師啊——”
你是琴師……
是琴師……
琴師……
師……
她……是琴師?!
百裏邪卻充耳不聞。
……
“九九,你的手,堅無不摧。”
……
你的手,堅無不摧。
三個人,一個體修,兩個法師。
他們看著百裏邪直接用手迎上他們召喚的火球,不知為何不覺得她傻,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也不知是因為那句你是琴師而震悚,還是因為那腥紅血眸而戰栗?
不知道……
也許,兩者都有吧。
後來,當他們因這兩年向百裏夜索要保護費而遭到百裏邪的瘋狂報複時,他們明白了,這種恐懼並不是源於藍碧雲的一句琴師,也不是來源於他們的第六感,更不是因為她那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而是來源於他們靈魂深處那最為虔誠的本能。那本能沒有智慧,卻也因此,更能直截了當的直達本源的善與惡。
且說百裏邪,當大家都以為她將被被火球淹沒時,當百裏夜喉嚨卡住,愣是發不出半點聲音時,卻見那火球穩穩的停在百裏邪的拳頭前。在百裏邪詭異的笑容中,她由極動轉為極靜,化拳為掌,把所有的衝擊力凝於一掌之上,一個猛拍,把火球以音速之威打了回去,隨即食指中指對立外翻,手腕下垂,眼中倒映的,是百裏夜嘴角破口,左臉淤青的狼狽模樣。
“你說的,那些小朋友們怎麼欺負的我,我便怎麼欺負回去。我不讚用。”
百裏邪做著無聲的抗議,卻不知,在那雙瞳孔紅色,眼白黑色的眼睛裏,已經有一顆碧藍色的珍珠落了下來,凝結成鑽,在綠色的植物世界裏,異常耀眼,又不知如何,淹沒在土地上。
十秒已過,百裏邪收回掐著法訣的手,往那一招,百裏夜便破空而來,還沒站穩腳跟,便被百裏邪撞了個趔趄。
百裏邪不如同齡女孩發育的快,個子小小的,而百裏夜卻比同齡人要高出一些,百裏邪撲進他懷裏,卻隻能蹭著他的腰。
百裏夜將她抱起,看著她一如既往地把頭栽進他衣服裏,不由輕輕勾勒出了輕輕的微笑。
“五歲,我爹娘離開了我,以前欺負我的人見我沒了哥哥們的庇佑,便往死裏整我。夜哥哥知道我什麼反應嗎?”
聲音不大,卻不難聽出裏麵的冰冷恨意。
百裏夜頓時愣住了,他收養了百裏邪半年,卻從沒見過他發怒的樣子,哪怕是裝出來的惱怒,也不曾有過,她一直乖的令人心疼,表情很少,這半年來,一直隻有平淡和微笑。
“我先找下手輕的,趁沒人點他們定穴,再把他們帶到河邊。他們隻能看著,感受著,我便借此機會瘋狂打他們。下手輕的便讓他們遍體鱗傷,重的,我便是忍著手破皮流血,打得傷口開裂,也要把他們骨頭打斷!”
百裏夜感覺到自己肩頭的衣服濕了,而百裏邪語氣卻很平緩,仿佛那淚,不是她流的。
他忽然很心酸。
“這個過程,我隻用了十天。後來,我遇見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姐姐,很漂亮。她收養了我,卻被一群流氓在家附近的山坡強了。她讓我跑,卻不知我隻是躲到了樹上。那群流氓走後,她奄奄一息的告訴我:九丫頭,姐姐恐怕不能實現對你的諾言了。她還告訴我,米缸下有一千兩銀票,隻要我殺了她,那些就是我的。她的眼神很絕望,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我回去拿了銀票和她最愛的天藍色裙子,給她換上了。
我說,那五個人我看清楚了,我會用你的錢,買很多小倌倌,他們怎麼羞辱你,我便千倍百倍奉還回去。我知道你要死了,我隻求你頭七的時候回來看看,看看我怎麼給你報仇。”
百裏夜震驚了,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抱著百裏邪,腳步走的更快了,在他身後,跟著一班為班長擔心的孩子。
“我還買了六麵大鏡子呢,讓那五個人好好看看他們在五十名小倌倌輪流之中產生的媚態。五十個,全用了一遍。正好把他們都折磨死了。”
“百裏夜,我和藍姐姐都被欺負了,我們當時同樣手無縛雞之力,可你不是。你是我唯一在累的時候可以依靠一下的人。我可以說你,罵你,打你。但他們若是傷了你,我會生氣。”
所以,這一次的三個人,我也隻是將他們辛苦修來的法力廢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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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哪個猜出來邪兒是一個修羅的?舉個爪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