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與你同一目標,但我自有我的方法。
一般要事相商都是在書房,可今日國公爺看到景王手中拿出的珠子時卻臉色凝重,即刻去了同梅園一牆之隔的攏楓院,並神色緊張的通往地下密室。
這邊在鄭夫人的帶領下,眾人一路走來,雖是寒冬臘月,但園內珠簾繡幕,畫棟雕簷,雪照瓊窗,大片的紅梅被白綃一樣的薄雪包裹,又在陽關的照射下頗有美人遮麵的意境。
園內的廊庭下早已備好果盤同各色點心,眾人都將堪堪而坐,慕容勻淩卻耍了一個心計:“我要坐在皇叔位子旁邊。”
鄭公子吃驚道:“景王待會要過來嗎?”
大家都知道,景安王一向是不會參加什麼局會的,難道今日真的會為了鄭玉楠而來嗎?
鄭玉楠聽了慕容勻淩的話,麵色微紅,他真的要來嗎?
想到他的麵容就開始心跳不止。
慕容勻淩很隨意的拿了盤子裏的果脯吃下,酸的呲牙咧嘴:“或許,有可能吧!”
打馬虎的回答,鄭夫人眼中閃過一個念頭,但也無可奈何,吩咐下人到:“來,請七皇子上座。”
左上首位空缺留給景安王,挨著便是慕容勻淩,他對麵便是太子,太子的下首就是鄭玉楠的席位,其他世家公子小姐便在兩邊相連而坐。
其他人談笑幾句,鄭夫人便在主位開口:“今日那就以梅為題先開詩局。”
慕容勻淩不在意,伸手拉了身後酒輕嬰:“你且坐下解了這大氅,要不待會一出汗在冰天雪地最容易留下濕寒。”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順著慕容勻淩旁邊看去。
褪下黑狐大氅,這女子一襲烈火紅衣,仙姿玉色,猶如一支絕世的傲梅,冷豔絕世。
今日院子裏燕國的貴女不少,有嬌花照水的,有眉藏秀氣的,更有寶珠翠香的。
但能如此絕世脫塵應梅花之景的女子唯有酒輕嬰一人。
鄭夫人一時心驚,眼角跳了幾跳,這女子眉眼好生眼熟,剛剛她一直跟在慕容勻淩身後,且寬大的狐氅之下她一直低著頭,所有人並未太在意。
此時她剛說完以梅為題的詩局,她就猶如遺世獨立的傲梅站立眾人眼前。
早不讓坐,晚不讓坐,慕容勻淩這時間掐的很準呀!
鄭玉楠眼睛直直盯著酒輕嬰,臉色鐵青,桌下的指甲都泛白了,之前被那個叫袖嵐的青樓女子已經搶過一次風頭了,現在又莫名奇妙再來一個無名女子。
她鄭玉楠以蓮花為衣,表現的是十一年寺廟祈福之功,這女子卻紅衣如臘梅而豔,那麼今日她的洗塵宴在一開始就被人奪了。
“吧嗒”一聲,鄭玉楠纖細的指甲斷了一根,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看向鄭夫人。
鄭夫人瞪了一眼,再痛她也隻能忍了,若此時下去包紮,她可就輸的一敗塗地。
崔貞看酒輕嬰,看呆了,竟然脫口而出:“以梅為詩,應景,甚好!”
眾人一陣唏噓,果然美色最能惑人。
薛家三公子知道崔貞這句話得罪人了,便開口解圍:“那就由鄭小姐開個頭,可好?”
鄭玉楠昨日便已經備好了幾首詩,點頭道:“那玉楠便獻醜了。”
筆尖流轉,侍女將詩呈現眾人眼前,字跡娟秀。內容字字句句透露著幾分佛家勸善開然之意。
大家紛紛稱讚。
園內每人懷抱一隻暖爐,桌上又燃著寶鼎。
半注香的時間已過,大部分的貴公淑女都做了詩,一一誦讀。
慕容勻淩卻一個字也未寫,伸手摸了摸寶鼎,對旁邊的下人道:“將這酸杏脯拿下去,換一個更熱的寶鼎來,大冬天的還是取暖最重要。”
有人作詩的思緒被他這一舉動給打斷了,有人確是眼觀鼻鼻觀心,隻盯著自己手裏的詩。
慕容勻淩轉頭看見酒輕嬰在發呆,所以樣右邊靠近一些:“姐姐作了什麼詩,我且看一看!”
“姐姐?”
所有人都被七皇子這個稱呼所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