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梅為局(1 / 2)

酒輕嬰看見他,萬千思緒湧上心頭,她曾恨他入骨,若是見到,必定讓他付出代價。可如今看去,他瞬已晚年,頭發幾縷花白,蒼老了那麼多,與她小時候記憶中,雷厲風行的他相差了好多。

因為仇恨,她紅了眼睛,兩手雖在衣裳之下相握,卻也忍不住顫抖。

良久,平複了思緒,酒輕嬰為了避免不被別人發現,微微底下頭,往慕容勻淩的身後挪了挪。

鄭國公帶頭行禮:“微臣參見景安王,不知景安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後麵烏泱泱一眾人也跟著跪拜:“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景安王單手虛扶:“鄭國公請起。”

鄭國公略微有些搖晃,起身:“謝王爺。”

慕容勻淩見狀提著嗓子插了一句:“這榮德府的門檻真不是一般高,若今日沒有皇叔帶我進來,估計我就隻有在外頭吹冷風的份呢。”

鄭國公看了景安王一眼,見他麵色依舊,便對著慕容勻淩告罪:“七皇子贖罪,下人辦事不利怠慢了殿下,還望殿下海涵,過後我一定重重責罰。”

一句話將這事推的一幹二淨。

慕容勻淩還想說什麼,鄭家二公子鄭承睿卻搶先一步:“景安王能來參加大姐的洗塵宴,真是府上蓬蓽生輝。”

今日的主角鄭玉楠也借機也上前一步,再次行禮:“玉楠參見王爺。”

所有人的眼光都隨著她柔柔一拜而看去。

鄭玉楠一襲水粉蓮花長裙,淡雅中更顯的蓮花的孤潔,行禮時更是如蓮花浮動,笑容柔美增添了不問世事的爛漫。

酒輕嬰明白,她這身打扮是在刻意提醒大家,她是修行十一年而歸的福星。

那枯死的蓮花都因為她的誦經而複活了。

可景安王隻是一句淡淡的回應:“免禮。”

隨後對著鄭國公道:“本王有要事相商。”

這句話正好打了鄭家二公子的臉,人家不是來給你大姐蓬蓽生輝的。

後麵的達官貴族有人笑了一聲,鄭公子臉色顯得略微不自然,可也隻有忍的份。

“王爺請。”國公爺同景安王一起離去。

其他人則由鄭夫人帶領著前往今日的場地――梅園。

眾人談話間,剛走幾步,卻聽到下人再次來報:“太子殿下駕到。”

景安王同國公爺已經先行離開了。

可其他人就不一樣,隻好折回繼續迎接。

世家公子小姐都比較討厭局會上這種沒完沒了的迎接,皇室的人就不能按時一起來嗎,非得走在最後麵才能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埋怨著,一襲黃色流光常服,腰襲紫珊寶帶,麵容豐神俊朗的男子便迎麵走來。

眾人上前行禮:“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並未回應,而是環視一周,皺了眉詢問道:“鄭國公今日還有公務纏身?”

鄭二公子拱手回答:“景安王爺同家父有事相商,前腳剛走。”

太子沒有想到皇叔會來,怪不得眾人遲遲不見接駕。

他便開口道:“鄭夫人客氣,免禮!”

說完他又看向鄭玉楠,此女端莊優雅,楚楚動人,確實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故而開口道:“鄭小姐這麼多年幸苦了。”

鄭玉楠盈盈一拜見,麵色並無太多的欣喜,但禮數也十分周全:“為燕國祈福,為父母祈福乃是玉楠的福分。”

其他達官貴人都在看太子的笑話,他今日壓時辰壓過頭了,走在了九皇叔後麵,還被人家扔在後麵理都不理。

相比之下,鄭承睿心裏之前的鬱悶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鄭夫人帶領眾人往梅園的方向而去。

其實就是慕容勻淩本人,也無人會刻意去看。更何況披著寬大的狐氅,又站在稍後位置的酒輕嬰。

所以袖嵐便趁機走慢了一步,在酒輕嬰的耳旁說道:“真是好靠山,既不起眼,又能隨時搭上更高的肩膀。”

酒輕嬰用拇指輕輕彈去衣服上的一片雪花,道:“隻要能達成目的,誰的肩膀都一樣。”